还有铃儿当年救我父母,他们恐怕早已遭到申荆监毒手……”
寒浕听着,却保持沉默,他心里始终过不去。
伯庸见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又变得沉重,便赶紧帮忙出点子,“哎这有……有……有什么嘛!阿嚏!你们……照,照样可以把他们从城外……外……接回——阿嚏!来啊。寒浕你,你你你家那么大,多多……阿嚏!多几个人难不成还……还还住不——阿嚏!下吗?”
伯庸一说话,众人纷纷投去了——
各式各样的目光。
时值深秋,漫卷尘埃,飞扬阡陌。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银杏扇叶,飘飘洒洒,漫过了整个锦纶城。寒山远烟,悠悠扬扬而去。一切都沉寂下来,风景,事物,人心。
载着雪迎风父母的马车缓缓驶入锦纶,长街依旧是十里繁华,天空虽暗,但依旧掩不住楼阁辉映之光。雪母的目光一直流转在车外的光景,三年未曾回来过,锦纶却还是老样子,没有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马车行至寒府时,寒国公早已在门前等候。老友相见,虽不是老泪纵横,但上了年纪的人,经过这般跨越生死之事,心里难免多有触动。站在府门前,一时完整的话都激动得说不出来,最后还是下人提醒,才几相进了内院。这也是寒浕见到他父亲最“失态”的一次。
刘管家见到少爷和老爷都平安无事归来,一时红了眼眶。雪迎风发现,他比以前看上去老了不少,两边的鬓角已经开始泛白,他这一脸忍泪的表情,使他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愈发明显。
国公府也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无奢无华,却又大气端庄。
向长辈告辞后,寒浕领着雪迎风,来到了他以前的住处。寒浕这三年内,也少有归家,这院落丝毫未曾改变,一时间感慨万千。
房间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飘出淡淡的松香。雪迎风进门时,有片刻的犹疑,似乎是想起了前尘往事,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段,是喜是忧,是苦是乐。
“怎么了?”寒浕轻柔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寒浕知道,若是往事,那多半都是当年两人之间的误会与不快罢了,只有越痛苦的事,才记得越深刻。
“迎风……”但寒浕一直在试图挽回这一切。
“我没事。”
寒浕上前握住雪迎风的手,在额上落下一吻。
寒浕突然的举动,让雪迎风一时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去……去别处看看吧。”
“这宅子,有什么可看的?”
“那……那先去看看我的住处好了。”
“你就住这啊。”
“啊?什么?”
寒浕将雪迎风王自己怀里拉近了些,“你就住在这,不要离我太远。”
“不……不好吧。”
“那我去旁边的厢房睡。”
“不用了,”雪迎风轻轻的推开寒浕,拉开了两个人之前的距离,“我去厢房就好了。”
寒浕轻笑一声,觉得雪迎风害羞的样子最是可爱,“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的腿怎么样?还疼不疼?”
“你一天要问上多少次才放心啊?我不是说了么,不怎么疼了,伯庸的新药真的管用的,就是难喝了点。”
“那就好。再休养几日,我带你去外面转转,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你突然这么一问,我也想不出来啊……”
“那你就慢慢想。”寒浕说得其极其温柔。
雪迎风也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被他融化了。现在与寒浕如此暧昧的相处方式,他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
“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