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的,那亲朋好友,甚至左邻右舍都会告诫,如果不能贴身护着,最好还是花钱财雇一下护卫,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就见不到了……
这群士子有一半都已娶妻生子,自然有过类似的担忧,也同样知道,真要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找衙门是没用的,只能绝望地认下,没想到这回衙门居然真的抓住人了,哪怕不是犁庭扫穴,都让众人惊喜非常。
公孙策解释完毕,准备离开,韩琦目光微动,突然道:“明远兄,狄仕林是否在府衙?”
“在啊!”公孙策心想娄彦先就是这位亲手抓回来的,岂能不在衙门?
韩琦也紧接着问道:“能抓住此獠,是不是狄仕林之功?”
换成公孙策的意思,就骄傲地回答是,但想到那位的关照,模棱两可地道:“是陈直阁明断,顺藤摸瓜,锁定了与贼子勾结的大族,仕林与我,还有包希仁,也算有些功劳吧!”
“原来如此!”
众人都知这位不是虚言吹捧之辈,闻言露出由衷敬意,尤其是国子监学子,纷纷作揖行礼:“多谢明远兄,为京师除此大害!”
公孙策胸膛一挺,确实荣耀,又拱手还礼:“过奖!过奖!”
但当他再度准备离开时,欧阳修凑了上来:“可否让我们远远看一看那个贼首,到底是何模样?”
公孙策扫了眼这个陌生的士子,觉得对方有些不知分寸,提醒道:“此事诸位还是别凑了,此人是重犯里的重犯,关系到来日能否扫清无忧洞,常人是绝对见不到的!省试在即,也不该凑这番热闹……”
谁知欧阳修的目的并不是真的看囚徒,此言正中下怀,顺理成章地道:“那请狄仕林也出来如何?各州贡生齐聚京师,正要探讨文教之风,在下欧阳修,字永叔,亦有要事请教狄解元!”
气氛顿时尴尬下来,不少国子监士子斜着眼睛看过去,公孙策也感到莫名其妙,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干脆道:“阁下急着见?”
欧阳修道:“倒也不能说急切,只是久闻其名,无缘一见,令人遗憾!”
公孙策一摆手:“那就是很急,但我劝你先别急!你要见仕林,拜帖、请帖递入家中便是,若是不应,那就是不见,还要怎的?至于到这衙门口,跟我用言语机锋么?”
欧阳修怔住,没遇到过比自己还冲的,面孔迅速涨红:“你……你怎生如此……”
文彦博露出笑意,就连王尧臣和韩琦都抿了抿嘴。
果然这位一旦换成怼别人,顿时变得舒爽起来了。
而就在这时,发现外面的人群越聚越多,更多的衙役们出来维持秩序了,见到这群贡生举子,倒是不敢怠慢,客气地道:“诸位秀才公,还请移步!”
别人自然往后退去,欧阳修还待再说,韩琦和文彦博见了,默契地一左一右拉着他,往后面退去。
“诶!诶!公孙明远,伱别走啊!”
欧阳修见公孙策消失在衙门里,这回倒是真急了。
韩琦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永叔兄,无忧洞贼子被擒,对于整个京师都是大事,这才是真正看得到的改变……”
“舍本逐末!”
欧阳修听出了这位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的努力那是白费功夫,心头不禁更怒,给出了评价后,猛一拂袖,忿忿离去。
韩琦苦笑了一下,王尧臣则有些叹息:“这位欧阳永叔才华横溢,但此番省试,恐怕……”
文彦博冷哼一声,说得就更直接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写骈文、用西昆体的,我倒拭目以待,这位大才子此番能否金榜题名!”
“倒也不用讽刺于他,欧阳永叔所言的不无道理,只是所求未免过于急切……”韩琦摇了摇头,不太想讨论文风的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