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复道:“供出下一人,我送你回国!”
“回国?”卫莱突然哈哈大笑,就好像这人说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特依格你这特工白当了么?难不成你们的国家可以容忍一个招了供的间谍继续活着?”
特依格挑眉,
“可是据我所知,供出你的那一个并没有死!”
卫莱缓缓摇头,
“今天不死,并不代表明天也能继续活着。特依格……”她将头仰得更高,牵动了身上被电击出的伤,疼得满头是汗。“说好听了,我们是国家器重的特工人员!说不好听了,我们就他妈的是炮灰!老子卖了二十多年的命,真的够了!真的够了!”
话音落时,卫莱的嘴角忽然就现了一丝血迹。浓浓的,由红渐黑,很快就染了衣襟。
特依格别过头去,不忍再向这个美得令罂粟花都为之汗颜的女子再看去一眼。
他早知道,在她的牙齿里头一直都藏着毒药。
也早就知道,一入这审讯室,很有可能她就没有办法活着出去。
他想要为她留住最后一丝尊严,这个美丽又嚣张的女子,从今往后就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但是不会彻底,永远都不会……
卫莱就这样惨笑着任凭生命的气息于体内一点点的消失。
神智涣散前的最后一刻,那个于两年前就被组织放弃的同伴“闪电”又在脑中闪过。
卫莱想,闪电死的时候应该也和自己一样,是有了一种解脱的吧?
终于闭了眼,与这个世界彻底的绝决。
如果有下辈子,她真的只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偶尔调皮捣蛋,偶尔撒娇耍赖。只要不再被人操控,她不介意穷苦一生……
一夜纵情
天楚国,承元三年,秋。
这一年的冬雪来得似乎有些早了,十月不到的光景,就飘了漫天的雪花。
轻雪飘了一夜,虽说落了就化,但在清晨气温最低的时候,还是在都城的土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楚都城正西边的湛王府内,整整一夜灯火通明。
一顶顶四抬轿于府门前不停地来来去去,每顶轿中都端坐着一名女子。
有管家对着一张画像逐一审看轿中之人,终于在看到第四十三名时,略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招呼下人将那女子带进府去沐浴净身。
一夜纠缠,由缓,至急,由柔,至暴。
直到承欢的女子再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娇喘彻底变成哀嚎时,覆于她身上的男子这才闷哼一声做了最后的释放,随即停了动作翻身下榻。
伸手扯过软榻上的长袍罩住全身,随后,也不顾那女子痛苦的呻吟,推了窗子冲着外头守夜的下人吼道——
“再去给本王找!把眼睛都睁大了,这个哪有一个地方跟那画中的女子相像?”
“是!是!”
小家奴吓得一路狂跑去找管家传话,剩下的皆低下了头,唯恐这盛怒的王爷再将气撒到自己身上。
“进来两个把人抬走!”命令的声音小了些,不似刚刚那样的凶暴,却依然带着霸气。
女子还赤裸着倒在床榻上,下身狼籍,还有鲜血丝丝而流,甚是凄惨。
下人们无不在心底打了个寒颤,这已经是第六个了,可究竟是为了何事让湛王在短短几日之竟变成如此?
还有管家手中那副画上的女子究竟是谁?
抬了人出屋的时候,天已泛白,雪花弱了下去,渐渐地在初晨的第一丝光亮中消失不见。
霍天湛至始至终没有再见那被抬走的女人处看上一眼,于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还是个不称职的替身。
天楚国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