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又道:
“不过如今墨云谷全变了,变得我水大叔回来了,夫人却又不告而别的逃之夭夭了呢!”
轿中老者姬长泰怒喝道:
“放你小子狗臭屁,我侄女为什么要逃之夭夭的,真是胡说八道。”
他虽口中这么说,但心中另是一回事,因为他这时候赶来,也正是受人之托。
金小山道:
“老爷子,小子说的全是实情,不信你去问。”
姬长泰一怒,高声道:
“起轿,找水行云去,老夫得问问他,是不是他忘了当年他亲口对我说的话了。”
八脚王指着金小山道:
“二大爷,他呢?”
姬长泰怒道:
“他愿意就叫他带路,不愿意就叫他滚,我们又不是找不到墨云谷。”
金小山早笑道:
“既然老爷子如此说,小子也正有要务在身,你老就先请吧,我水大叔还正在谷中呢。”
望着八脚王与八脚李两个大汉抬起那顶小轿走入蒙蒙的大雪里,金小山也拉马骑上,急
急的赶向老金矿村去。
◎ ◎ ◎
大雪落在两个抬轿大汉身上,二人只一抖动身子,立刻雪花就落下地,小笠帽顶着风,
口中哈着白气像烟卤冒出来的白烟,长衣袖连着两支大毛手扶在轿杆上,二人走的可真够快。
前面的八脚王笑对后面的八脚李道:
“只等进了墨云谷,少说我得先喝上十斤老黄酒。”
八脚李也应道:
“咱们一年也不过来一回,狠吃一顿也是应该的,这几年难得见夫人回门,却害得大雪
天的二老爷亲自来,也真是的,她偏偏又不在墨云谷。”
不旋瞬间,又到了那座八角亭子旁,早听得轿中的姬长泰吩咐,道:
“该看到墨云谷中人了吧,墨竹林不就快到了吗?”
前面的八脚王笑应道:
“八角亭上厚厚一层雪,西北风这么迷人,真有点摇摇欲倒的样子呢!”
后面的八脚李闻言也笑应道:
“二大爷呀,我们要不要进入八角亭呢?”
轿中的姬长泰沉声道:
“是累着了想歇呢,还是怕了,为什么要到八角亭上去歇着?”
八脚李忙道:
“二大爷你可会错小人意了,也冤枉老八脚李了。”
姬长泰冷哼一声,道:
“你这话怎么说?”
八脚李道:
“我八脚李跟二大爷不少时候了,功劳不敢说,只一个‘忠’字,八脚李可一直放在心
里的,再说来墨云谷也不只一回了,自从大姑娘改嫁到水家来,我同八脚王二人就一直伺候
着二大爷来此小往,虽说这几年他们两口子闹得不快乐,可是大姑娘的日子还是过的蛮惬意,
别以为刚才那个小子说大姑娘一气离家出走,我们就怕了谁的不敢直走入墨云谷了,要知我
们还是墨云谷女主人娘家,算得是墨云谷的座上客,难道真的要按照八角亮上的字行事,什
么‘未经引领,擅入者死’,那是对外人,自己人他们招待还来不及呢,再说他们绝想不到
玉人姑娘已回枫叶岭了。”
前面的八脚王挺胸凸肚的大散步抬着小轿,光景走的可真够轻松,闻言回头笑道:
“老李呀,你说要进八角亭去干什么呢?累了?”
后面的八脚李道:
“谁要是累了是龟孙子,我是说轿中的二大爷累了先进去歇一下,我可一点也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