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于龙椅一侧,而四周皆是垂下的珠帘,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虽是身子虚弱,然而那一身华贵的衣饰和那傲然的气势仍是半分不减,只见她沉声说道:“哀家中毒这段时日怠慢了朝中的大小事,辛苦了各位。”
明知是客套话,殿中即刻便有人站出来说道:“是娘娘洪福齐天,上神保佑才得以消灾,实乃我朔天之福。”
这话似乎对华太后很是受用,只见她沉吟了几许,微微转头对另一侧的玉曦说道:“不过哀家之前虽身重剧毒,但是耳朵却还是能闻的,听说这段时间都是夫人在操心朝中的事项,不知可有进展?”
玉曦坐在龙椅的右侧,听到华太后的问话,自知是华太后想借此跟她打听可有趁她不在这时乱用权术,毕竟她尚且年幼,不及华太后阅历之深。
于是玉曦心里早已是准备好了托词,颔首说道:“本宫不才,娘娘病重后这朝中的大小事便落到了本宫一人头上,着实腾不开手,不及娘娘处理的妥当,不过却在另一件事上有收获的。”
“哦?”华太后左右思虑着,脑中一下豁然开朗,“夫人是指哀家中毒一事吧?这件事哀家也有所耳闻,听说夫人在哀家中毒之际联合圣太子殿下为哀家寻找真凶,如此肝胆之心,哀家还得寻个机会好好感谢夫人和殿下才是。”
太后的耳风果真是快,玉曦亦早已猜到独孤烨来宫中的事情决不能瞒过华太后的耳朵,于是说道:“此事不假,娘娘中毒之事着实诡异,殿下也是着急娘娘所以才赶来宫中探望,希望早早寻到真凶替娘娘讨个公道。”
玉曦心里当然清楚,从独孤烨进宫到将林煜安排在她身边帮她开始,她便已经不可抗拒的成了独孤烨一派的人的,如今更是坐实了这个位置,自打坐上这里位置起,她便和华太后明里暗里的斗,一个是当今皇帝的生母,一个是先帝亲封的宝华夫人,横竖左右都是为难,她何不就此顺水推舟,为自己寻个盟友,独孤烨虽不是什么善人,然而对她却是特殊,如此细细想来,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
听了她的话,华太后突然冷笑了一声,直言不讳地说道:“哀家倒不这么认为,殿下的心思本宫即使不知道但是也能猜到一些,他只怕是想来看看本宫有没有死罢了。”
华太后这番话说得直白,在场的众臣都忍不住有些面面相觑,定定地站在原地,却不敢吱声。
见殿下一阵议论纷纷,华太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指着殿下的众人,“瞧瞧瞧,哀家一个玩笑话就把你们唬成这样,今后哀家还如何依仗你们为我朔天效力。”
玩不玩笑话,众人心里也都明白,然而华太后话音刚落,便见殿下的群臣站好的群臣中,蓦地走出一个镶金银丝边袍的身影,高贵的绛红色彰显的他的身份——
是江临墨。
如今的江临墨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侯爷,永安侯世家皆为世袭,自永安侯死后,江临墨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如今的永安侯,这样显赫的身份,放在哪里都是一道明光,然而即便如今已成永安侯,他那潇洒不羁的性子却仍是一点都没有变。
只见他对着殿上拱手道:“太后说的极是,太后如今能康健,实乃我朔天一大幸事,如今朝堂之上有太后和夫人一同辅佐皇上,臣等便已放心,皇上,臣所言可在理?”
说完,江临墨狐媚般的眼角微微扬起,看着殿上坐着的小皇帝,独孤溟被他这么一问,愣了几许,又左右看了看一旁的华太后和玉曦,得到应允后答道:“爱卿所言在理。”
这你来我往一字一句的说着,坐在正中央龙椅上的独孤溟自是懵懂不知,他只知道,按照往日母妃教导他的,只需静坐在龙椅上即可。
得到了小皇帝的回答,江临墨才满意地退了回去,他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间,便已将方才朝中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