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王的孝敬也是流水价儿似的进献。甚至有些大王拍着胸脯说,他们不喜欢金子,只喜欢美酒,若是酒肆是自家开的,那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没过两天,酒肆主人立刻又开了几家酒肆,双手捧了进献诸位大王。
一时间,上京酿酒饮酒之风甚重,甚至渐渐传到了金国其他州府去。
蒸酒,是需要耗费粮食的。
愈烈的酒,就愈是耗粮。
渐渐地由夏入了秋,秋粮也源源不断地送往上京,紧接着又有大半被用来酿了酒。因为据宋人说,酒越醇越香,越醇越美……若是泥封上二十年的女儿红,那当是一件绝世的珍品。
如此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酿罢。将二十年、三十年之后的酒都酿出来,以便子孙后代畅饮。
渐渐地金人学会了遛。马逗鸟、学会了蹴鞠相扑、学会了……上京城里熙熙攘攘夜夜笙歌,比起昔日汴梁,居然也不逞多让。
前些日子宋国使臣前来议和时,面对上京满目的繁华,简直要惊掉了下巴。
其中,为首的秦桧秦大人还亲自到酒肆中点了一坛子女儿红,拈着三绺须浅浅抿了一口,摇头晃脑地说道:“颇有我大宋贡酒之风!”
紧接着议和副使万俟卨万俟大人也应景地吟了一篇赋,正正的太学体,引得随行百官连声惊叹。
酒肆的帘子后头,柔福帝姬冷眼瞧着,噙着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
“东东东东家!”小伙计忽然一溜烟儿跑了进来,双手捧着帖子,连声叫嚷道,“大皇子说了,要在咱们酒肆里包。场,与宋国使团议和!”他跑得急,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却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之色。
“大皇子?”酒肆主人,也就是赵瑗本人,凉凉地笑了一下,“是宗磐,还是合刺?”
“是是是合刺大王!”小伙计激动得连鼻尖上都冒了汗珠。
“我晓得了。”赵瑗微微颔首,吩咐道,“去将窖中最好的酒取出来,然后清场。呵,宋国使臣居然会答应在这种‘低劣’的酒肆中和谈,也真是……”最后几个字音模糊不清,但她的眼神,却是愈发的冷了。
“管他呢。”小伙计撇撇嘴,“只要咱们大王乐意!”
是啊,金国的大王们,是从来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的。
莫说在酒肆里接见外国使臣,纵使在酒肆里谈论军机秘。闻,也断没有人会斥责半句。
赵瑗轻轻点了点头,道:“去准备罢。”她说着,想了片刻,又问道,“上回账房说,咱们酒肆里,还剩着多少粮食?”
“约莫两千来石。”小伙计挠挠头,小声嘀咕道,“近日蒸的酒可真是烈,足足比上个月多耗了一倍的粮呢……”
赵瑗又笑。
那多耗费的一倍的粮,早就已经装进了她的随身空间。
“去罢,好生伺候着。”她吩咐道。
整个酒肆里登时忙活开了。
身为幕后东家的赵瑗,本身便无事可做,索性到厨房里炒了两个小菜。虽说大宋素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金国的烹饪手段,还是相当之低劣的。她忙了片刻,又腾出手来熬了一锅汤,悄无声息地便给赵楷送了过去。
至于门口那些守军?
一早被她的烧酒灌醉了,七仰八叉地倒在大树底下乘凉呢。
赵楷已经习惯了赵瑗每日的送餐,甚至连带着赵桓也时不时过来蹭吃蹭喝。最近眼瞅着吴乞买心情大好,他甚至搬到了赵楷那里去住,为的就是尝一尝妹妹的手艺。赵瑗曾经愤愤地说自己不是厨娘,立刻就被赵桓一句话驳了回去:
“你也不舍得哥哥们变得形销骨立罢?”
于是赵瑗只能心甘情愿地继续被压榨。
到了后来,连她那几个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