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那个我知道你憋了三年比较难受,青年人血气。方刚也很能理解,但还是先容我把话说完……呜……”
喷薄如岩浆的爱意一朝宣泄,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头一回感觉到他的力气竟然这般大,将她牢牢锁在怀中挣扎不开,只能徒劳地呜咽着挣扎,渐渐地窝在他怀中不动了。
浓墨般的长发散落在地,一如狼毫宣泄的水墨画,衬着皎白的肌肤,愈发显得动人。硬硬的指节沿着她的面颊一路滑下,指侧的薄茧带起一阵酥。麻。最终他的手停留在了她的下颌上,似眷恋又似不舍地放了下来。
“我……逾越了。”
他站起身来,往大石后头走了两步,紧紧握着冰冷的配剑,声音中透着难耐的低哑:“等我一会儿,很快。”
她茫然地啊了一声。
青年转身去了大石后头,卸甲除衣,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泉水温热,残留着少女甜美的气息,熏得人愈发迷。乱起来。
偏巧她的声音好死不死地又传了过来:“听我把话说完好么?”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不想你难过,更不想你终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晓得,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深呼吸,声音也平稳了不少,“我听说你一直在两国边境游走,就是不肯亮出王牌。方才听你的意思,是因为皇兄的缘故?……你晓得么,皇兄恨不得你替他打一场胜仗,替他横扫天下,替他在朝中狠狠出一口恶气。这些年来,皇兄憋得狠了,连父皇,也憋得狠了……”
她低低叹息一声,有些感慨:“我替你收集了一些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身后一片静默。
许久之后,她才听见传来了悉悉簌簌的声音。又过片刻,一位衣冠整齐的青年男子怀抱银甲长剑,站在月光下冲她微微笑道:“走吧。”
声音慵懒且沙哑,有着微醺的醉意。
月色下青年男子长身玉立,隐然透着几分沙场杀伐之意,却并不显得狰狞。幽深如墨的眼眸里,全然是炽热且隐忍的眷恋之意。她微微低下头,心脏漏跳了几拍。
她想,她大概明白方才他的心情了。
两人一路牵着马行走在月色下,话题从西夏王一路引到了那场鲜血透染的鏖。战。她晓得那是他心中最深切的伤痛,但伤口一直捂着,除了溃烂流脓,便再没有第二种结果。
“那件事情,我与你一同去面对,好么?”她轻声问道。
他愣怔了许久,眼眸中透染了最浓郁的墨色,有些暗沉,也有些微微的宽释。
“好。”
第99章 将军令〔一〕
自从那晚之后,种沂的郁结之气便散了许多。身边老兵作证;种将军再也不像先前那样,时不时皱着眉头;抱着长剑在月下沉默了。赵瑗自己也作证;比起他往日眉头深锁的模样;还是现在这副样子;看上去更令人安心一些。
西北茫茫戈壁;风沙烈,稗草折。
他终于下定决心出手了。
蓄养在朔州三年之久的西军铁骑,配以最精良的弓刀、最烈性的战马、最奇妙的两件利器,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照着河套平原卷了过去。
两片小小的琉璃;便足以看清十里之外的草木枯荣。
一撮浓黑的粉末,便足以引爆一场惊天动地的劫难。
宋军从未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过;将西夏人打得嗷嗷惨叫跪地求饶。数百年惨烈的鏖战依旧历历在目,黄土地上透染了先人的血。但在这一日,在这三月的草长莺飞时节;苍茫黄土之上王旗猎猎;血色的骏马并着骁勇的武士;如尖刀一般插。进了西夏的国土。
是年春末,西夏东郡防线破,边关告急。
西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