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过国际大赛的场面呢。所以,1988年的时候世界冠军这个目标似乎离自己很远,甚至从来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
刚开始在一起训练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怎样配合才能效率高。因为没有经验也什么明确的备战目标,所以更多的时间叶江川是以自己的训练计划为中心摆棋。我呢,就像一个学徒小伙计似的老老实实坐在棋桌的另一边安静地看,棋摆到哪儿算哪儿。从早到晚像个小木头人似的坐在他的对面,自己的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一来双方水平上差距很大,我对棋局有疑问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插嘴;另外,训练方式的改变加上训练量一下子加了上去,我也需要时间来逐步适应。可能当时叶江川的心里比我还窝火,好好的自己训练多踏实,又不是教练,凭空队里给安排个女弟子,多拖后腿浪费时间呀。
八十年代末期中国国际象棋集训队没有固定的训练场所,成年累月在北京的郊区周边打游击,哪里食宿价格便宜就在哪里安营扎寨生活上一段时间。回想当年集训队的训练条件真是艰苦,临时的住所空出几间房子,摆上桌子放上棋盘就是训练室了。有时候实在没有空余的房间安排训练了,就把训练室安排在宿舍里。艰苦的训练条件倒是锻炼了我们顽强拼搏的斗志,特别是成天和男队员在一起摸爬滚打的女棋手,身上看不到一点娇小姐的痕迹。
江川开始带我的时候可能也没把这种组合训练看的太认真,既然队里这样安排,训练时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在旁边看吧。直到1989年9月我获得了全国女子个人锦标赛冠军,他才觉得我下棋有点入门了。10月,全国青年锦标赛(20岁以下)在北京举行,为了锻炼女棋手,特意把男女棋手编排在一起比赛。比赛开始几轮我屡战告捷,坐到了赛场的第一台。暂时领先的位置令我心中很是有几分得意,每盘棋下完之后,与其说拆棋时应该到江川那里分析对局中可以改进的地方,自己更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听到一些鼓励和表扬。多不容易呀,在以往男女混合的比赛中,还从来没有女棋手能够占据领先位置呢。
但令人失望的是,一经江川的手,我“辉煌”的胜利便失去了可以炫耀的东西。“这步棋走得不够好!”“如果对手这样处理你就难受了。”“这个局面你怎么能够这样处理?”劈头盖脸一顿说,让人怀疑他似乎不喜欢我跟男队员对抗时能赢棋。和他比自己的水平不灵,所以分析棋时我也弄不过他。可自己心里那个不服气呀,心里嘀咕“就算你们男棋手水平高,可说起话来也不能这么不留情面呀”!于是自己心中暗下决心非把这个青年比赛打好不可。干不过成年男子棋手,再不找这些青年棋手出气?!哼,本姑娘非露一手给你看看。当时的想法多么单纯,幼稚得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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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搭档十七年(2)
全国青年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叶江川随中国男队出访欧洲参加国际比赛,这下子可没人说我的棋下得臭了,耳根子一下子清静了下来。不过,没有人帮助我分析对局中出现的问题,自己也觉得少了点什么,坐在棋盘边底气有些不足。
好在后半程的比赛我越战越勇,一鼓作气比分遥遥领先,整个比赛进程都坚守在第一台下棋。女棋手的积分排在前面,参赛的男棋手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每轮比赛前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叫嚷要齐心协力把所有的女棋手都轰到十台以后下棋。可能是男棋手“膨胀”的自尊心激发了女棋手的斗志,更多的女棋手大开杀戒。最后一轮棋我和另外一个女棋手坐在第一台,特意提前到赛场冲着其他男选手做鬼脸,当时的感觉确实很爽。
等江川从欧洲比赛回来之后得知我拿到全国青年赛混合组的冠军之后,他第一句话居然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然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提也不提比赛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