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时候极为小心,门口景凉已经等着,他见他也不多说一句话,走近屋子,打开机关两人便迅速闪了进去。
易家言这才抬眼看这间极小的屋子,正对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沙发壁炉生活设备倒是一应俱全,不过却是空无一人,他疑惑道:“他人呢?”
景凉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还在等检查结果,他醒了,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与你从前见的不一样。”
说着便打开机关,整面墙的书籍往后移开,一道暗门,景凉伸手推了进去,映入易家言眼前的便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旁边是无菌手术室,设备一应俱全,更像是关精神病人的房间,空荡没有棱角,满眼的白色,中间床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黑漆漆的脑袋垂着,手指在不停翻转,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做着什么。
景凉带着他走进房间,床上的人影还是恍若未闻,易家言疑惑道:“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挑战智力之类的……”
易家言的额角抽了抽,小心翼翼低声道:“容之不会是毁容了吧?”
床上的人却咻的一下转过身,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黑色的瞳仁清亮逼人,拍着手上高难度的智力测试怒道:“你才毁容了,长着眼睛不会看吗?景小凉,这又是谁?你知道的,我不跟智商低我几个等的人说话。”
“……”
易家言惊愕地看着他,分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可神情,动作,甚至说话的方式截然不同,如果说从前的孙怀瑾是永立于山水河涧的从容不迫,那么现在的孙怀瑾则是清俊顽劣的少年,带着棱角,带着情绪,仿似揭下了一层嵌入血肉的面具,鲜活生动。
两人回到屋外,易家言抬眸看屋子里的孙怀瑾,微微皱眉。
“怎么回事?”
景凉接过护士刚刚接收到的传真,翻了翻,下了结论:“应激性精神障碍,自我保护意识过强所造成的时间环境意识偏差,简单来说,就是记忆错位,他的病复发了。”
易家言有些惊诧,景凉明白他的疑虑,解释道:“前几年,外界传闻容之去国外治病去了,你那时是不是还找过他,不过找不到?”
“容之哪里也没有去,我和他只是呆在桃花渡的这个地下病房,整整一年,他病了,记忆退化非常严重。”
“你的意思是他忘了我?”易家言微微一惊,皱眉道。
景凉凝眉看向屋子的人,声音平稳:“不仅是你,他14岁以后遇见的人他应该都不记得了,容之小时候受过极大的心理创伤,并发了应激性精神疾病,把当时的事情忘记了大半部分,潜在的疾病一直没有根治,直到前几年弯弯空难的那一次,才全面爆发,他睡过一觉每天早上起来记忆便消失一点,直至完全记不起莫绛心这个人,我们把他强行从半山腰的房子里转移到桃花渡的时候,他的病已经非常严重,一系列身体上的并发症,胃肠功能紊乱,神经性厌食、呕吐,被折磨得瘦骨嶙峋,我用了整整一年才令他平复下来,只是这一次的诱因,我却不知道是什么。”
“是你把他从火场里带出来的?为什么要伪造他的死讯?”
“他亲自交待的。现在想来,他是知道自己醒过来会忘记莫绛心,怕自己一直想不起来,所以宁愿她相信他已经死了,也好过她面对一个病情反复的陌生人。”
易家言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屋子里的孙怀瑾套着宽大的病号服,唇角勾着少年的顽笑,把玩着手上的魔方,眼神恣意而自由,没有半点负累。
这是14岁以前的容之,他未曾见过的模样。
“不敢相信是吗?他从前就是这个样子,毒舌顽劣,整个人一肚子坏水,让人恨得牙痒痒却不能把他怎样,骄傲得理直气壮。”景凉语气里带着怀念,更多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