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道:“我已想过,除了妖人故意宣布死亡,从此永不现身,或可饶她一命,然此根本不可能之事,尤其此得确定她是善者,否则表面伪善,暗地却吸人血、挖人心,既有此顾虑,何不早日除之?”
张朝英道:“弟子自会小心从事,免酿事端。”
张天师叹道:“如若我收拾不了妖人,你应继承之,且以大局为虑,一切自该知如何处置。”
张朝英道:“弟子受教。”
张天师道:“至于玉东皇父子之伤,我是私心些,然又能如何?半天师已为此丧命,对方亦已骚扰数十年,且不断追及夫人,若在一般帮派早已血溅五步,我不能怪半天师,只怪命运安排,此事全由我来承担,此后天师派永不涉入,免遭流言之苦。”
张朝英道:“怎讲此话,掌门纵使退位,仍是天师派一员,玉东皇幸未丧命,一切亦有交代,他若过分,天师派仍将鼎力而出。”
张天师叹道:“日后之事日后再言,一切全是天注定,谁也难以改变。……”宿命论让他感慨不已。
张朝英顿觉天师不知是否预知未来,而在命运中挣扎扮演着极不愿意饰演之角色,又如张继老将于今日今时死于玉东皇之手,若算得准,则一切行径岂非既无奈又不得不陷落命运轮回深渊之中?他常言“天注定”恐已有此倾向。
张朝英不禁对天师重新评占,若一切真是如此,则他之护短、嫉恶,恐是顺天命而行,并非本身个性使然,如此精神恐是高超了。
张天师叹道:“能知天机,未必是好事啊!”
张朝英闪念在心头。天师恐已吐露心情,然修道法者,个个皆想通灵若神,以知过去未来,难道此会是一项背负常伦的错误法门?
张朝英得重新评估通灵大法修行的可能涉猎程度及负面作用。
张天师决定办完弟弟半天师法事后,宣布辞去掌门一职,以免天师派颜面受损。
宋两利拚命抢逃黑弄小巷。
妙佛禅师钱英豪极力追逐。为夺宝镜,他怎可放弃任何机会。
小巷终有钻完一天,眼前忽见汴河横挡,若欲掠过,对岸又是一片松散杏树林,恐不易躲藏。
宋两利当机立断,直冲河底,凭着“五行飞渡术”双手双脚能喷出真劲的猛龙虾功,捣得河底无数污泥,自个则若灵虾四处游窜。
钱英豪追掠汴河岸,不断劈掌落河,水注乱窜,引来路人侧目,一一走避。然河水深厚,光凭怒掌乱打,根本难伤河底,且宋两利逃窜迅速,钱英豪始终无法掌握行踪,若要他下水,以其身分,自是不肯。
怒击几掌后,禁军已搜奔过来。钱英豪尚未忘记自己投靠极乐圣王一事,终放弃追逐,冷声说道:“希望你每次都如此好狗运!”快速闪去。
宋两利不敢现身,从汴河头潜至汴河尾,方于小桥头攀爬窜起,找着小巷再次潜逃!凭其对京城之熟悉,又溜回神霄宝殿后侧小秘洞中,此原是当年他用来收藏信徒捐赠缘金之处,位于假山石板下,甚是安全。
他得好好调养,以便日后更俱精神、功力以斗钱英豪。
然他又突地想及玉东皇安危,其父子俩深受重伤,怎可弃之不管。通灵大法登时搜去,却发现玉东皇父子已躲回李家荒宅,钱英豪竟也赶去救治对方伤势。
宋两利诧然,摄向钱英豪:“你待作啥?”
钱英豪邪笑:“杀他俩,还不快出来救人!”
宋两利道:“少来,你想救活他俩,用来对抗天师派!”
钱英豪喝地欲劈掌玉东皇,宋两利不为所动,赶忙斩去感应,暗忖钱英豪找不了自己可恐吓,只有依计行事了,尚且养伤再说。
钱英豪果然作势欲劈,然却未吓着宋两利。吼得几声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