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母女的吃用,唆使下人给温氏母女三天两头下绊子,转头温刘氏又来假惺惺做好人等等,均是温刘氏指使下发生。
那名老妇人原本是温氏所住院子的一个洒扫粗使婆子,她因为年纪来了,夜里睡眠减少,睡不着,便起身四处走走。偶然的几次,让她无意听到温刘氏身边的奶嬷嬷和管事的说话,话里话外皆是如何执行温刘氏下达的命令,那些命令,无一不是针对当时的温氏母女。
温氏母女被送走后,这个粗使婆子被温刘氏发卖到牙行,近几年她年纪大了,主人家不愿养老她,便给了她自由身,五两银子,打发出府。为了生活,这粗使婆子给人浆洗,捡些破烂,看人家倒了剩菜剩饭,便去捡来吃,她人老体弱,哪抢得过那些乞儿,一次被几个乞丐推搡中,伤了胳膊和额头,幸好一位少爷路过,将她给救了,看她可怜,便将她安置在府里当个后园门房。
温瞻年站在那儿呆若木鸡,似是傻了一般,眼神有些空洞。
温刘氏却像发了疯地扑向一容和老妇人,嘴里恨恨地大骂,情绪失控的她,粗口也爆了出来,听得那些贵夫人和闺秀们一个个皱起眉头,这刘侍郎家的女儿,怎的如此粗鄙低俗?
一容在心里冷冷地笑看发疯的温刘氏,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她一心侍奉温刘氏,不仅仅为做大丫鬟在下人中能体面些,更是为日后能配个好些的姻缘。可是,她帮温刘氏做那么多坏事,到头来她得到了些什么?她不肯嫁给那个色胚儿,温刘氏竟然默许管事母子合谋,给她汤水里下蒙汗药,让那色胚毁了她的清白。
如今温刘氏落得被揭发的下场,实是她咎由自取。今日一事,明儿就能传遍整个京城,她倒要看看,温刘氏还如何有脸面出门见人!日后在那些夫人面前,还如何能抬头做人!
平了温氏当年的冤屈,还了温氏一个清白和公道。温氏便带着婢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辛府后花园。
辛府大门外,一辆马车静静待立。看到走出大门的妇人,车帘微动,一儒雅男子跳下马车,嘴角含笑,眼光温柔,伸出有力厚实的大手,轻轻牵住妇人,柔声问道:“都结束了?”
妇人微笑点头,从所未有的释然和轻快。
男子凝望她道:“今天起,每天都将是全新美好的一天。我们回去等好儿他们回来。”
而此时的辛府后花园内,好儿巧妙地将事情又转回打赌一事上。她改变了主意,不取温府所有的产业。但是…
“禀王爷,世子爷,民女有一提议,不知可否施行?”
“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本王都允了。”平南王爷说道。
好儿微微一笑,道:“王爷,世子爷,钱财人人爱,民女乃俗人一枚,自然希望钱财越多越好。但民女也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民女想将打赌所赢的条件改动,改为取温府其中两处丰沃的田庄,作为安置那些孤儿老人的安身之所。
安置在田庄居住生活,一是他们可以自给自足,二是年轻力壮的可以边劳作,边照顾老人,而一些老人可以照顾一些幼小的孩子。除此外,田庄里多出的粮食,可作为缴纳粮税,充实国库。这样一来,京城面貌和治安,也得到很大改善。
再则,另取一处位于京城的宅院,设为一家面向中底层百姓的医馆。医馆的药材,由温好商行和汉方商行负责提供,医馆的大夫俸禄,亦由以上两家商行来发放。医馆不收诊费。对于一些实在是过于困难无钱支付药费的穷苦人家,可减免或赊账。”
明南靖忽然笑呵呵起身道:“好儿,你怎能忘了我这一份呢?还有陆家那一份,我就作主,在这先应下了。既然你和胡汉赞助开设医馆,那我就跟陆海兴联手,开一家民间医学院,广纳四方爱医学医之人,为东唐输送医学人才,造福东唐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