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牙咬断。
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又把手指递到他口边,心疼道:“要咬就咬这个,还能解解气。”
六十、争执
六十、争执
一口咬下去,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直到……口中尝到一股腥甜,云翔猛地松开口,瞪大了眼睛,瞪得晶亮亮的,受了惊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沈世豪。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当他每次站到人前,觉得自己可以扬眉吐气,觉得已经备受重视的时候,总会有人出来把他扯下那个可以让他略微觉得骄傲的位置,让他看清自己不过是个戏子的儿子一个庶出——他是展夜枭,他也只能做昼伏夜出的夜枭。所以……他不允许自己被感动……不允许……一旦习惯了……就再也承受不了被拖下高位而受践踏的打击。
看着他晶亮亮的眼睛,里面的委屈淡了些,却是受到了惊吓的诧异,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紧紧盯着自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安心。世豪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上面还挂着泪水——冰冰凉凉的,打湿了掌心。
受了惊一样把头转过去,云翔此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若是平日,他很有可能叫嚣着翻脸,可是……现在……他根本无法像往常那样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或者一拳头扔过去再附加一句:以为二少爷这么好戏弄!可是……现在却只能撇过头去——他做不到……面对这样一个人,他做不到这些!
“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一声叹息,牵动的是两个人的心。
回到郑府,云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山上,天虹跟展云飞纠缠在一起的声音仿佛一个魔咒,把他紧紧缠绕起来,又好似一只魔掌,把他紧紧抓住,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压抑,只有压抑,这种压抑从内心慢慢蔓延开来,然后……把自己吞噬。那两个人,纠缠着的话语更让他窒息……是,窒息……只有窒息……自己……在天虹跟前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孩子?!她把他当成了什么?!不满意可以直说——又为什么要这样侮辱他?然后……一顶绿帽子扣下来,把一切的屈辱又都归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拉着被子蒙住了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要报仇就要忍……要忍!
然而,这样看不见的时候,唇齿间传来的腥甜却越发的浓烈了。
是了……这是那个人的血……血的味道,原来……是这样……也不是没尝到过血腥——阿超每次一拳头都能打得他呕血,可是……这味道却完全不同——从来不知道,血,也能有甜的。
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云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似乎要把方才窒息的感觉驱散开来,半晌,才缓缓动了动,穿上鞋子,点上灯——不能这样,绝不能这样下去,他不允许自己这样沉溺下去!
翻箱倒柜,一件一件的衣服,一双一双的鞋,一本一本的书,一页一页的纸……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怎么收拾起来却这么麻烦?
“云翔!”刚一推开门,就见这房里好似遭了台风一样,左一片右一块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堆了一起,地上还放着一个大藤箱,打开来,里面已经装了几件衣物,还有一些常用的衣服,摊在床上——真是像刚被劫匪光顾过一样,“你在做什么?”
“收拾东西。”云翔连头都没抬,“回家。”
“回家?!”世豪眼眉一挑,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眯起了眼睛盯着他收拾东西的动作——显然,他并不会收拾东西,东一下西一下,越忙越乱,“展二少,这就想要回家了?”
“对。”继续收拾,可是不知为什么,手上的东西总是不听话,越是想要弄整齐,就偏偏不整齐。
“对?”这小野猫真是……不知说他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