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我跟她阿玛管着她……这孩子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说自己是一品大员家的大格格,规矩得一丝不差才不给阿玛额娘丢脸,三岁起就请了精奇嬷嬷,还跟先生学了诗书女红,也不知道像谁。”
太后:“好孩子……是不是身边的丫头多嘴,还是哥哥们说你什么了?大格格不怕,跟我说,我看看谁让我们大格格这么不痛快。”
殿兰:“她们说,将来奴才是要嫁进皇家的,要是规矩差一点儿,会给家族丢脸。”
觉罗氏:“可是几位姨娘来找过大格格?大格格身份尊贵着,她们怎么这么没分寸,才几岁上就跟你说这话!你阿玛多疼你一些,她们就连你也容不得了。”
之后是梁九功的声音,皇父召见岳母和福晋。
胤禛听了这些话,不淡定了,什么个意思,难道福晋在那拉府里过的不自在,有很多妾室小人进谗言?怪不得福晋刚嫁给爷的时候,杖毙了几个嚼舌的奴才,爷那时竟然听信李氏的话,觉得福晋阴险不容人。是了,从那以后,爷就更护着李氏,担心她被福晋责罚,是不是都是爷一步一步纵容的,李氏才敢最终对弘辉下手?
弘辉,那是爷一辈子唯一的嫡子,爷以往再不得意他的额娘,也万般看重他,对他寄予厚望。
还有福晋,三岁时就跟随嬷嬷学规矩,跟先生学诗书,前世也是如此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亏爷还觉得年氏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才学见识都不弱,更是年轻体柔,从此近乎专宠,那时的爷,可曾试图了解过福晋,可曾知道福晋读的诗书比年氏更多?怪不得每次中秋夜宴,年氏作诗之后福晋都不言语,爷当时以为福晋是嫉妒,原来是真真看不起年氏这般卖弄才学。
虽然觉罗氏和殿兰已经离开了慈仁宫,但胤禛心思震荡,没收回视听,这才听到了太后接下来的言语。太后对服侍的嬷嬷说:“你们看不出来,我看人看一辈子了,这个大格格不一样,跟我、跟宫妃、跟公主、跟几个总入宫的小格格都不一样,她呀,真是应了那句话——有求皆苦、无欲则刚。”
“太后,”嬷嬷在太后身边30余年,说话很有分量,也总和太后聊天解闷,“您这样说,可也太抬举那拉格格了,无欲无求,怎么还说出将来要嫁给皇子的话。”
“所以才说你们不懂,”太后摇头,“你们没有好好读经文,没有我这么大的感应,大格格说这句话的时候,真不像个小姑娘,仿佛认命了一般,竟是说的跟将来要吃饭一样平淡,你看谁家格格说起家人不羞涩不脸红的?”
“这么说来,”嬷嬷想了想,“还真是,就连佟贵妃当初进宫之前,太皇太后问起她要不要嫁给皇上,佟贵妃也是羞涩脸红了呢。”
“对吧,”太后惋惜地说,“若是我的女儿,她必不会如此自苦。可惜了,最多是她嫁进来之后,我多疼爱些,不用指望那些小阿哥,他们身边逢迎的人多了,哪里会觉得一个据了嘴的葫芦好,怕是得不到什么恩义,最后也不过跟我一样的熬日子罢了。”
胤禛听到这里,再也不能维持天视地听的能力,几乎要落下泪来,自己的前世可不就是如同皇玛姆说的那样,丝毫看不上福晋,更是被善于阿谀奉迎的李氏年氏一次次的误导,相信福晋面慈心黑。
胤禛想到前世福晋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甚至把她独自留在圆明园。胤禛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给过福晋,自己可曾问过她?可曾听过她的解释?可曾信任过她?可曾试图了解她?
原来相互扶持40载,不过是写在史书上的一句白话,爷竟然亏待发妻到如此地步!
皇玛姆说的没错,福晋认命了,她知道今生若是没有意外,依然要嫁给爷做福晋,她对做皇子福晋自然没有任何期待喜悦。皇玛姆说的真好,有求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