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根细细的长线,嬉笑着朝这边跑来。
“三皇子,三皇子,你可慢点!奴婢快跟不上你了。”身后的老嬷嬷伸手扶腰,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亦是跟着独孤溟朝这边跑来。
那小娃娃却是不顾跟在身后的老嬷嬷,牵着那根长线眉眼间尽是喜气,“哈哈,风筝飞好高咯!要飞到天上去咯!”
而始终站在原地的祈帝看到那奔跑的小娃娃,原本紧蹙的双眉攸地便舒展开来,无奈的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溟儿,又在贪玩了。”
那小娃娃一听身后的声音,小嘴微微一嘟,想去向祈帝行礼,却奈何空不出手来,于是灵巧的眼珠子一转,朝那步子慢腾腾的老嬷嬷唤道:“李嬷嬷,快来帮我牵着风筝。”
那老嬷嬷应了声“是”,又加紧了脚下的步子,朝这边跑来,然而一见前面便是祈帝,接了独孤溟手中的风筝又朝前跑了几步,来到了祈帝的身前,躬身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御侍大人。”
“免礼。”祈帝微微抬手,挥退了那老嬷嬷。
“儿臣参见父皇。”那小娃娃亦是恭敬的行了个礼。
祈帝却笑了笑,弯腰将那七八岁的小娃娃抱到身前,擦去他额上的汗滴,宠溺的说道:“溟儿又长高了,父皇都有些抱不动了!”
“父皇都好久没来看溟儿了,溟儿在那皇子所甚是闷的慌,便让李嬷嬷去为我寻了个风筝来玩。”小娃娃似是有些赌气似的嘟了嘟小嘴,说道。
“父皇最近忙于国事,自是难以抽身来看溟儿。”说着又搂了搂独孤溟。
“可是父皇也没有去看母妃啊。”
小娃娃甚是无辜的说道,抚了抚祈帝鬓间的那些银丝,说道:“父皇又生了好多白发……”
然而祈帝却仿佛没有听到那话一般,脸上的笑意霎时间便有些凝结住,玉曦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祈帝,随即便见他有些牵强的笑道:“父皇过几日就去看溟儿和你母妃可好?”
“那就说定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说着,独孤溟便伸出一只小手的小拇指勾上祈帝的,摇摇晃晃的拉钩,祈帝笑了笑,忙应声答道:“好好好,父皇答应你。”
说完,祈帝便小心翼翼的将独孤溟放在地上,看着那一团小小的身影朝远处跑去,祈帝眼底竟有一丝淡淡的哀伤一闪而过,忍不住,微微叹了口。
随着祈帝的目光看去,玉曦心里竟泛起丝丝的疑惑。
皇上对这个华妃所生的三皇子似是极为宠溺,然而为何却对黎后亲子独孤烨独独如此冷淡,难道这便是帝王之家?
就在玉曦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慌忙的朝这边跑来,原本搭在臂弯间的拂尘也有些凌乱起来,待那人逐渐近了才认出那人竟是常喜公公。
“皇上、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常喜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急急朝这边喊道。
“何事如此慌张?”祈帝剑眉紧蹙,沉声问道。
待到了祈帝身前,常喜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忧色,“据那守门的统领来报,张侍中和刘太仆在回府途中突遇乱箭刺杀,竟……竟死在了轿中!”
常喜方一说完,便见祈帝如感大惊,背部仿若遭受雷击,猛地后退几步。
“皇上!”玉曦听后亦是面容微变,急忙扶住祈帝,皇上之前所言的将会有大事发生,果真不过片刻的功夫,便传来如此噩耗,张侍中和刘太仆皆是朝中有头有脸的大官,没想到竟在青天白日之下遭此暗杀,谁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天子脚下暗杀重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果真是要开始了吗……”
祈帝喃喃说着,声音低沉而黯哑,漆黑的瞳仁中突然闪烁着茫然。
他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