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如此干脆,不由一愣,但随即他立道:「来人啊!」
「在!」
「把他们给我带回去!拜、堂、成、亲。啊哈哈哈……」廖然手一挥,即有人上前欲捉路廷与路映雪两人,但遭到路映雪激烈的反抗。
「救救我们!」路廷被打到趴地再次吐血,仍不放弃地向苻聿珩和湛浔求救。
「自救人救,这点道理你还不懂么?」苻聿珩忙着和湛浔推拒,湛浔不知哪根牛神经萌发了起来,竟死命的想往他怀里窜来,相较之下,路廷与路映雪这对素昧平生的父女之事,便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湛浔你别再过来了!」
再来他就生气了!
「不管,我要把你身上的秽气弄干净!」湛浔怎么也不肯先让步。
「湛浔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了!」苻聿珩也不管什么仙人形象不形象,反正与湛浔在一块儿,啥事儿都变得可能了,他那脾性比自己还不受拘束,牛起来谁也管不了──当然除了他以外。
湛浔闻言,动作一顿,嘴一瘪,忽地一声拉掉巾子,露出于夜里隐隐发光的含泪眼眸,「珩是我的,不准人碰啦!碰你的人我都要让他们死!」
说着,只瞧他目露凶光的面向廖家庄的人,这一望,把他们全都给吓坏了,只因湛浔的双眸正散着妖异的光芒。
「妖……妖怪啊!」不知是从谁的口里吼出,一群人聚成一团,手中的火把也跟着松手落地,原若白日的湖畔一下子灭了不少光辉,也使得湛浔不同于寻常人之处更加的显现。
「妖怪!」不知又是谁又叫了一声妖怪,使得湛浔的怒气一下子消逸了一半,他挺直背脊,感受到在场所有人的恶意。
那恶意像一道道的利箭往他直射而来,让他穷于应对,不知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想找寻苻聿珩的慰藉,但就在他转身背对他们的当口,他们之中有人将手中的武器射向湛浔。
「珩……」湛浔像个迷路的孩子伸出双手走向苻聿珩,而苻聿珩,看见的却是那直朝湛浔射过来的武器。
他眸一眯,笑一敛,一个箭步上前将湛浔搂入怀,一手横扫,扫落随之而来的致命武器,苻聿珩眸底卷起狂烈的杀意,但囿于天庭规范不得伤人的他,正将湛浔紧紧抱在怀中,确认他的安全恙,藉以压抑他全身涨得满满,嘶吼着要将这群欲伤湛浔的人类大卸八块。
「珩……珩……」完全没发现身后有致命武器追随的湛浔因苻聿珩的拥抱而万分感动,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哗啦哗啦的掉下。「珩……你不要让人碰你嘛……」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刚才苻聿珩一接近那群人类,为那叫廖然的人治疗时,湛浔心中便有道怎么也无法压抑的怒气直冲脑门,他好努力、好努力想要将这股怒气化解,却愈弄愈糟,愈控制不住自己。
「别哭。」苻聿珩抚着湛浔的后脑勺,眼神未曾离开廖家庄的人们。
一股窒人的沉默降临,每个人都不由得拉了拉衣襟,觉得心跳过快而冷汗直冒。
「两个选择,一是留下这对父女,你们自个儿逃命,二是留下你们的手脚当我们的晚膳。」苻聿珩低沉而柔和的吐出威胁。
然而,他没听到他们的回答,只因廖家庄的人全把武器丢下,落荒而逃,有的人鞋掉了也不敢回头捡。
就这么,大队人马消失了,路廷父女得保周全。而苻聿珩忙着安抚怀里哭个不停的湛浔,心下却为向来心若止水的自己大动肝火而感到讶异。
此时的他们都不知道,命运的轮将会将他们带往何方。
正文 第七章 无颥
「雪儿叩谢恩公出手相救。」雪儿见廖家庄的人离开,便朝苻聿珩下跪叩首。「请恩公为我爹亲看伤,只要您肯看,雪儿愿为您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