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异端情况,普通管事们恐怕没有机会再回居所了,所以,现在文堂区也就训练堂里面还住着些专执侍礼训练的先生吧,除此之外基本没什么人。而最重要的是,那里又不是被训者待的地方,怎么还会出事?!难道,做下给四千人下傀儡蛊这等疯狂事情的主谋,他连不是被训者的人也下蛊了!?
岂有此理!
陆长明这么想着,回头看了看相隔一个广场的侍礼训练堂,丝毫没耽搁,抓起蔚思夜就往发生骚动的地方走。
侍礼训练堂里发生了什么?说起来,陆长明因为几年来都不管营务的关系所以他莫名其妙,实际上,那里会出事很正常。云槿与蔚思夜在了解了眼下严峻的情况之后,就知道侍礼训练堂那边多半也会出事了,尤其是蔚思夜,他简直可以如同亲眼看过似的,推测出会发生什么——
要知道,侍礼训练堂的先生们,是“高贵无比”的,他们清高高傲高贵无比,自认为不屑于计较低贱鄙俗不开化的人的冒犯,然而,对于冒犯,他们却永远不会真的什么也不做,总之,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他们淡淡地对别人显示自己的高不可攀。
今天白天的侍礼训练,某个侍三七做的事情,在高贵的先生们看来,简直是无知无礼无可救药。虽然他们不屑与之计较,但是身为境界高贵的人,在知道了寒光营中像那样低贱鄙俗不开化的人实在还有不少后,他们就当职责所在吧,应该加强施与教化。于是,即使是夜间,高贵的先生们依旧不辞辛苦地叫了些奴啊死士啊来教化,教这些鄙俗无知的人怎样遵循他们指出的“明路”……
“悟性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就,让你管理他们倒茶都领悟不了,真是……”一个先生气质高贵,正在淡淡地说着……
“噗——”对面本该心怀崇敬接受“教化”的奴手起掌落,高贵的先生尸体倒地,脸上是淡淡地、才刚刚开始扭曲的表情。
就这样,先生们开始发出哀号,出事了……
蔚思夜被陆长明“拎着”在侍礼训练堂中快速经行,面对越来越多的尸体与鲜血,他不断目睹与想象着类似的情景。
而另一边的陆长明,当他万分暴躁地在侍礼训练堂中调查了一圈,再次出来时,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他反到似乎有些平静了。
从什么时候起,寒光营居然已经堕落至此!?这样的地方,或许毁灭了也……
经历了看到了这么多以后,陆长明在愤怒之余,突然有些悲凉。
当然,陆长明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没有悲凉太久,而且事实上,现实情况也让他没有时间与心情多愁善感——
此时此刻,以戒堂中央广场为中心,正有无数傀儡在包围逼近!尤其是他所在的南侧,傀儡们几乎可说已近在咫尺。
其实凭陆长明强大的感知能力,当他还在侍礼训练堂内部时,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外面的变化,出来只是更验证了而已。一手扣着蔚思夜的肩,一手指着越来越近的傀儡,陆长明对蔚思夜冷道:“你还有别的手下也能操纵傀儡?!你居然还不死心,不怕我现在直接杀了你?”
“别,陆门主,冷静啊。冤枉,这个绝对是冤枉!”蔚思夜很坚决地否定。天地良心,现在不管是傀儡蛊还是傀儡音可绝对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冤枉?证据确凿,刚刚你也承认了,你最好老实交待前因后果。”陆长明有些不耐烦地说,手上使力,打算动手给蔚思夜点颜色看看了。
“我可以证明自己是冤枉的。”蔚思夜多精明,见陆长明要动手,马上扔出了一句分量十足的话,止住了陆长明的动作。
“你可以证明?”陆长明有些意外。
“呃,前因后果不清楚,但是,证明我自己是冤枉的还是可以的。”蔚思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