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宁听得出她的话音,问她可是发生什么事。含之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没想到依祖母对她的喜爱程度,还真是舍得属意这么好的人家。不过,若是白尚琪学的舌头,怕是他只以为谢家是不足虑的人家吧。
林意宁拍了含之背一下,笑着说了声“还对娘说谎”,却没有再追问,因为她知道含之不说肯定是她能解决得了。
“对了,娘,我找到苏家丢失的手稿下册了。”到了拾院,含之想起上午出去的收获,对林意宁详细说了遍事情经过。
林意宁听完后,若有所思,抓住其中一点问:“你的意思是,在汇兴当铺就有人做了手脚?”
含之点头又摇头:“我问过刘掌柜了,他取当物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重新上锁才交给了苏婆婆儿子,这中间应该不会出错。我只是比较好奇,苏婆婆儿子的书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又是怎么中了毒,我觉得下手那人不应该是为了那手稿,要不他怎么只取走了下册,还将到手的书随意扔在路边?”含之慢慢说着,脑海中慢慢形成一条线:“不对,他怎么知道一个庄稼人当的是书,还提前准备了替换物?”
第五十八章 不敢答应
冷眼视事,人生看得几分明。
含之一路有些漫不经心,时不时就走偏了路,她一直再想可能会被忽视的地方,想来想去却总觉得还是在当铺那人更有机会了解一些内情,下手则可能是苏婆婆儿子回家的路上。
“娘,汇兴当铺都是老伙计吗?”含之抬头问道。
林意宁听了含之说的话,也想到了问题可能出在汇兴当铺,但是她看到含之一点点将线索找出来,也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锻炼含之,所以对于含之的询问,林意宁并没有直接给她意见,反而说:“含之,你要记住,很多人不是坏人,但每人做事的出发点不同,有些人无害的举动对于其他人可能就是伤害。所以,如果你有疑问,就尽力去找到答案,而不是先找框架将自己束缚住。”
“相信自己吗?”含之听出林意宁的支持,毕竟还是不甚大的孩子,被这么正经教导,仿佛是大人间商量事情的气氛,让含之有些羞赧,但一笑过后,含之慎重点头,她,能永远是娘亲最疼爱的孩子,却也必须在外人面前替最亲爱的人撑起一片天,“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我会拿到手稿下册,到时我会同刘掌柜细细核对事情经过。”
到了路口,含之要走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被林意宁喊住。只见林意宁仔细帮含之将被风吹得有些起角的衣裳领子抚妥帖,温声嘱咐:“含之,娘不会强求你喜欢什么人,不过,别让不相干的人瞧出你的喜欢。”说着,她仿佛有些疲累,眼中闪过一瞬间难过,微微摇了摇头,又说道:“罢了,何苦为不足道的人约束了自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量她们没只手遮天混淆黑白的本事。”
含之眼眸一闪,露出齐齐的小牙,笑中还带着自然的傲气,她说:“娘,任别人再有本事,与我们做事有何干系?这个家里有趋炎附势之人,有阴奉阳违之人,既然他们都知道趋利避害墙头草一样,到底还是为了求自己眼前一点利益,那就让他们懂得,这个家,姓白,能做主的,自然是白府里名副其实的主子。咱白家百年根基,什么时候靠的是外姓人带来的尊贵?若哪个世家自身的尊严骨气被一些外在的虚华给掩了,怕也到了颓败的时候了。”
没想到含之能说出这番话来,林意宁有些诧异,随即开怀笑了,是自己想多想岔了,她们不是吃素的,难道自己就是好拿捏的,何必为了避免所谓波折,先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退缩心态,平白堕了自己士气。
这个家,能做主的,还能有谁,还会有谁?
“小姐,蓉姨娘等了好一会儿了。”
脚刚踏进院子,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