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详,一点儿也没有武林中人那种剑拔弩张的样子。
另两个少年也抿嘴一笑,白非仿佛还看到其中一个脸略略红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这两个少年容貌之美竟是生平罕睹。
于是他更起了亲近之心,只是他面皮尚嫩,不好意思朝人家搭讪而已。
少时吃食送了上来,白非虽然肚子饿,可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可是这种店里的牛肉蒸馍等物,都是大块文章,因为生意太好,是以烧得也不烂,他很吃力的吃着,抬头一望,这老少三个人仍在瞪着大眼睛望着他,脸上不禁一红。
那老者笑道:“男子汉吃东西,难看一点有什么关系,二十年前我若看到这种东西,不用手抓来吃才怪。”他哈哈大笑两声,接着道:“若要装作斯文,就不是男儿本色了。”
白非脸又一红,心里不但没怒意,而且暗中感激人家的好意,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这么奇怪,著是换了一个他所讨厌的人讲出这几句话来,恐怕他当时就要变脸动手了。
那两个少年“噗哧”一笑,望着白非,像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白非甚至觉得自己的形状有些狼狈了,更不好意思大吃。
那老者呷了口酒,缓缓放下杯来,笑道:“兄台像也是从远方来的吧?”白非点了点头,老者又说道:“此地风光,虽比不上江南的小桥流水,但大漠风情,男子汉总要经历一下才是。”
白非又一点头,他觉得这老者话中,豪气逸飞,句句都令他心折,那老者心情像是甚好,大笑着朝他身旁的两个年轻人道:“你看人家精光内蕴,一派斯文,你们真该学学人家才对。”
那两个少年齐齐望了他一眼,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一做眼色,两人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白非低下了头暗忖:“这两个小伙子一个劲儿笑个什么!”脸上又不禁飞红了起来。
那老者像是诚心结交白非,一手拿了酒瓶,道:“兄台可要来一杯,这酒虽不甚好,却是我由四川携来的,味儿还足。”说着,不等白非的同意,就替他斟满了一杯,一面道:“萍水相逢,老夫就这么惹厌,兄台休要见怪才是。”
白非虽不善饮,但生长在那种家庭中,岂有不会喝酒的道理,连忙接过杯子,道:“长老见赐,小可感激尚不及,怎会有别的意思。”
那老者举起酒杯,连连大笑道:“好,好,干一杯。”
酒尚未沾唇,一股强烈的酒气已直冲进白非的鼻子,他本来只想浅呷一口,但想到老者所讲的话,一仰首,果然干了一杯,顿时热血上涌,脱口道:“这不是大曲酒吗?”
伸过空杯去,意思竟像要再来一杯。
老者大笑道:“好好,原来你也懂酒,再来一杯,再来一杯,老夫今天酒逢知已,却是要不醉无归了。”
那两个少年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道:“爹爹今天这么高兴,可别喝得太多了。”
另一个咯咯笑道:“你又来管爹爹了!以后等你……”他笑着顿住了话,却又道:“听说那人也是喜欢喝的,你留着去管管他吧。”
先前一人笑答了一句,却不再说话了。
白非心里奇怪,这两人怎的这么娘娘腔,蓦的想起母亲所说,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多半都是女扮男装的,再仔细望了他们两眼,越发确定了他们都是女子,暗忖:“难怪他们不喝酒了。”
第二杯酒下肚,白非抓起一大块牛肉来就吃,再也不管斯文不斯文了,老者点首笑道:“这样才是大丈夫的吃相。”竟也抓起一块盘中的牛肉,吃了起来。
那两个少年不断地“吃吃”笑着,他们与白非素不相识,此刻竟相处得十分融洽。
那老者酒量甚豪,喝了这么多酒下去,神色依然丝毫未变,打量了白非几眼,笑道:“萍水相逢,本不应请教兄台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