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的冰城太大,得特许摆放于离火城外,他和夏儿郎不去校场,就在自己的冰城中待着。至于‘上师’的事情,无论朝堂还是神庙都没一个准确说法传来,苏景有耐心,等着便是。
而这段时间里,苏景和相柳几次探到有精修高手潜入冰城,两人佯装不知,由得对方去探,不过城中几处‘关键’地方都被他们严防死守,于探子看来便是:白鸦城表面平平无奇,但内中暗藏玄虚,探不到。
其实内中比表面还平平无奇,苏景扛着冰城到处跑就是个障眼法罢了。
三个月平平静静,唯一一次事端是有天夜中,三百人面鹰身的怪物振翅冲入冰城,不发一言直接纵法行凶,要说这些怪物实力不算太差,奈何对上的是小相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屠戮一空。
在将此事报于城守后苏景才晓得来偷袭的是五等族,番人蛮中的一支兵马。敌人的敌人,也未必就是朋友,第一次打交道苏景对番人蛮并无好感,当真是生番,嗜血成性只知杀戮,若他们得势何尝不是另一群‘驭人皇’。
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可懊悔的。
上师大人遇袭?这还得了,炎炎伯怒火万丈,大闹离火城城守府邸,奈何‘上师’身份报名、而古人方没落门厅,城守全不放在心上,虚言应酬了一阵心中不耐烦了,反唇相讥‘允他驻兵离火城外、玄冰城内已属开恩,如今遇了贼寇不死算那些糖人命大,炎炎伯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炎炎伯双眼通红,拂袖而去,城守浑不在乎,不成想几天之后古人王驾火珊秀门生入城,不提‘白鸦遇袭’之事,直接列出城守贪赃枉亏空公款几桩大罪,当场摘了帽子扒了官袍投入大狱,城守至坐监还不晓得自己究竟得罪了谁。
新上任的城守就要乖巧得多了,左思右想、觉得前任倒大霉多半和冰城、炎炎伯有关,特意加派精兵去冰城四周驻防同时,他还辗转打听到炎炎伯投下全副身家押胜白鸦城。
炎炎伯有火珊秀撑腰?那一定是亲近得很了。炎炎伯敢把所有身家都放在白鸦糖人身上?那多半是从贵人处得了消息。新城守的脑筋不白给,一环扣一环地想下来,也拿出一份重金,不敢自己去赌,转弯绕脚换上了一个不相干的身份去落注:押白鸦,大大的!
落注后,新人城守满面春风,盘算着自己这次赢下的财帛,若好好的一番运动未必不能卖个‘御赐驭人’的身份,说不定将来有机会能搬到那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去安家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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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如春?
没有四季,只有春。是以此间鲜花常开不败、清风永远徐徐薰暖,但与中土春季有一样不同,这里的春天太安静了,没有虫豸欢唱、不见鸟雀嬉戏。。。。。。是春天,但死气沉沉的,全无春之生机昂昂。
没有春意的春地中心,驭人皇域,京城。
京城里样样不缺,有鸟有虫也有猫儿狗儿,只是今朝皇帝喜静不喜闹,登基第三天一道圣旨传下:每天只许虫鸟牲畜欢叫半个时辰。
杀三留七,莫敢不从。倾天下万生万灵皆尽俯首,圣旨传下七天后,皇城便告安静下来,只有每天辰时半,才能得闻虫鸟鸣叫。可那是发泄的声音,聒噪,再找不出一丝悦耳味道。
京师浩瀚,远胜中土帝王皇城,泱泱千里巨大城郭,驭人皇、春京都,鸾明城。
抛开花丛柳木,偌大城池就只有三个颜色。
从皇宫到诸多司衙,从王府到普通驭人百姓民居,房屋大小有别,无一例外,乌墙乌瓦乌梁柱,黑建筑。
皇城的地面,无论大街还是屋内抑或花园小径,一律以惨惨白石铺就,白地路。
杀猕喜着青衣,从不曾有明确命令禁制旁人穿红挂彩,可若无显赫身份谁敢保证自己穿了别色画衣不会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