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不是那冤家和淫妇还有谁来?
秋娘悚然一凛,不由自主地依了老人的话,爬上草堆上,呼呼装睡起来。
才睡下已然见两条黑影,飘然到了身畔,但听玉箫郎君悄悄问南玲道:“方才似乎有人来过,觉得吗?”
秋娘暗里吃了一惊,装睡如旧,却听南玲答道:“我还道你没有瞧见,不过那人的身形好快,只一提便已去远,功夫和娘彷佛,瞧不真切。有没有来过,问一问秋娘使知!”
玉箫郎君默然不语,拿眼望秋娘一下,秋娘心如小鹿乱撞,哪敢做声,她已误会她与陌生老人说话,给南玲窥去。
一惊之下,不由冷汗直淌。
却听一声冷笑,玉箫郎君说道:“好妹妹,别问什么啦,你忘记那贱人已中了我的迷香,非至翌晨五更以后,不会醒哩。何况她又是个不谙武技的人,来人本领既这般高,即使她醒觉,也是不会知道的!”
秋娘听到玉箫郎君句句叫她做“贱人”,不由芳心震裂,银牙咬碎,竟至暗弹泪珠,伤心至极。
幸亏那贼子已认定秋娘沉睡不醒,加以和南玲余兴未泯,也不睡到她这一边,而去和南玲调笑,共枕草上,所以始终没有觉察。
秋娘偶然一伸手,陡觉湿漉漉,才忆刚才老人为她喷凉水救醒,心中益是庆幸玉箫郎君不睡这边来,否则他不会发觉吗?
没有多久,玉箫郎君和南玲想来疲倦不堪,已然沉沉入梦。秋娘百感交集,如何睡得着呢,辗转反侧,好容易挨到天色破晓,至朦胧入梦。
醒来时,玉箫郎君和南玲已经先起身了,玉箫郎君满面春风地对秋娘道:“秋妹妹,你昨宵睡得太好了,一直睡到现在!”
秋娘心中在冷笑,但身在狼傍,哪敢稍露不满之色。可是她才一抬头,心中不由荡漾起来。
她的炎哥哥,那如玉树临风俊朗的风姿,那含情流转的眼波,对她笑着,笑啊!
立刻,她那满腔怨恨,化为乌有,她只觉世上最亲最好的人还是炎哥哥,她虽知炎哥是个薄幸郎,却是愿意为他提负痛苦,任由宰割和凌辱,只要炎哥哥不抛弃她,甚且他和南玲公开勾搭,她也可以不加干预。
第二十六回 衣冠禽兽
这贼子的魔力委实也太大了,但见玉箫郎君对秋娘笑了又笑,两眼淫邪之光毕呈,慢慢走到她的跟前,执起她纤纤素手,亲了一下,嘘寒问暖,煞是亲热恩爱!
秋娘给他这一突变,弄得如痴如呆,怔怔想道:“炎哥哥对我仍是一往情深,谁说他是个薄情郎,嗯,对了,那老儿一定和炎哥哥有私怨,要来离间咱夫妻之情!”
一转念便离题万丈,秋娘差点把昨宵的事坦然告诉玉箫郎君,幸得她人还精细,明白如将事情抖出,老人已去远了,玉箫郎君也柰何他不得,万一弄巧反拙,对自己反而不利,因此把话硬生生地咽到肚子里去。
玉箫郎君忽冷忽热的态度,把秋娘逗得扑朔迷离,情难自禁,这贼子当真有情,或者余情未断?原来玉箫郎君为人最工心计,素常里便用这个办法来控制和玩弄女人。何况他与秋娘新婚燕尔,计起日子未及一月,妖花未残,不能算是玩得腻了,若是当真生了厌心,不把秋娘弃了才怪呢!他对秋娘冷落,乃是做给南玲看的,讨她欢心,此刻南玲已经得手,这贼子当然无所忌惮!
南玲乍见个郎又对秋娘倾心,心头不由泛起一阵酸意,却是不敢发,理亏本来在己,是她横刀夺爱啊!
但南玲这小妮子心计也工,不逊她的亲娘桑龙姑,只见她小眸子一转,已然有了计较,也不着形迹,装做欢欢喜喜地与玉箫郎君及秋娘有说有笑。
天色大白,破庙里非长作勾留的好去处,一行三众,乃继续动身,一路向四川进发。途中,玉箫郎君已不再对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