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队去西川两天,你看如何?”
“老弟啊,手术队的日程已排得满当当的,选定的是国家级贫困县,来不及了,下回吧。”
“西川县也是国家级贫困县呀,你们咋安排的?光顾南北,不管东西,做事可得一碗水端平哩!”
“啊,老弟也学会死缠烂打啦?”
“啥话嘛,又不是给我做手术,马良是瞒着县里来的,饿着肚子跑了半天,急得连饭都吃不下。”
“有这样的人吗?”洪炳年说着,扭动转椅,在身后墙壁上的西京省行政地图上,很准确地找出了西川县位置。
“人就在我身旁站着哩,还能瞎编!”
“好吧,我马上找车来接他!”
搁下话筒,洪炳年摇头苦笑:“看来,这准是个不管不顾不计后果的莽汉!可这项艰难的事业不正需要一批敢冲敢闯敢打敢拼的执著者!”
洪炳年心头一热,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理事长 二十七
白丽呆呆地坐在县残联信访接待室里,股股热风夹裹着刺耳的噪音和车轮带起的尘土涌进房间,搅得她有点心烦意乱。或许掩上门就是一个干净清爽的小世界,她几次想伸手却下不了决心。残联的大门上班时间每时每刻敞开着,这是马良铁定的,她不能带头违规。
爱干净是女人的天性,何况她还是个没成家的姑娘。但总这么风吹土淹的也不是个办法,天眼见热起来,蚊蝇也是令人头痛讨厌的,看来,得挂上个帘子,就买那种塑料条形的,里外能瞧见人影。
白丽正托着下巴想着,耳旁响起“邦、邦、邦”木拐叩击地面的声音,扭头看时,见韩黑儿拄着双拐艰难地挪过来。
“哎,等一下。”白丽喊了声,轻快地跑出去,连搀带扶把韩黑儿接进信访室,服侍着坐下,倒了杯开水双手递上:“黑儿,上街呀?”
韩黑儿腼腆地笑着说:“我来广播站送稿件,顺便转转。”
见韩黑儿喝上了水,白丽关心地问:“黑儿,家里还有啥困难么?”言罢,习惯地提起笔,翻开信访本。
韩黑儿放下水杯,连连摆手道:“白同志,我现在过得好好的。上次冯兵和程灵敏来过后,马理事长和乡上领导就给我送来了米面油及救济金,还为我落实了按月度补贴。我那阵激动得说不成话,今天来想向马理事长道个谢。”
“真不巧,马理去省城了,你的谢意我一定转达到。不过,要我说嘛,你是咱西川的人才,残联早就该关心你的,也怪我们去得迟了,这是工作中的失误,我向你道歉!”
韩黑儿的眼窝一下湿了,嗫嚅着说:“使不得,残联为我解决了生活困难,可我啥都干不成,咋报答政府的恩情呀?”
白丽的心头不由一震,一个残疾人得到了他本该获得的扶助,还想着知恩图报,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白丽想了想说:“韩黑儿,你给咱好好写稿,这是精神财富,比常人干活儿创造出的物质财富还重要。懂吧?以后可学着写些长点的东西,比如散文、报告文学、新故事之类。”
“我正有这个想法哩,可不知从哪着手。”
“这样吧,我帮你在图书馆办下借书证,让他们每次多借几本给你,你来一次县城不容易的。”
“那太感谢你了。”韩黑儿言毕,告辞出门。
白丽重新坐下,又陷入沉思。随着县委“双万”工程与残联扶贫工作并轨实施,城乡贫困残疾人落实定补和扶贫贷款的发放到位,县残联整体工作进入稳定状态,残疾人来访量大大减少,信访接待工作相对轻松了些。
人一闲下就会胡思乱想。清闲下来的白丽,不知怎么又想到了马良,算起来她和马良在民政局办公室面对面坐了五年,一直默默无闻、唯唯诺诺的马良,到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