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喝完,古意风又打起白瓷茶具的主意,沈锯道:“这是家父亲手所制的第一套白瓷茶具,也是唯一的一批。他老人家年过六旬,早已把瓷窑交给我兄长多年了。
只因前些日子,家里研制出这红茶。父亲觉得这橙红的茶汤,得盛在莹白的杯盏里,才更赏心悦目。
所以,经过潜心专研数十天,经过多次失败,反复试验,才制出这些茶具。
除了放在家里留作纪念的两套,以及正在使用的这套,我们仅有三套作为样版,不打算卖的。”这套说辞是父子俩在路上就商量好的,所以沈锯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嗨,三套不就正好吗?!我们仨一人一套,你还留着样板干嘛,你带来的茶叶和茶具我们全包了!”古意风道。
陆老头捋着胡须赞同道:“对啊沈老弟,你们带来了多少茶叶,多少茶具索性报个数上来,咱仨分了,他俩若不要,老头子自己包圆了。反正我有不少喜爱喝茶的老友,他想想人家是一州父母官们若得知必然是喜欢的。”
孙知州一听,自己若再不表态,这茶叶与茶具就都被这厚脸皮的两人瓜分了。
眼看中秋佳节在即,他正愁不知道送些什么礼物给顶头上司知府大人,这套莹白如玉的白瓷茶具与这闻所未闻的新茶不正好吗?!
“对啊,沈郎君,那三套咱们仨一人一套,正用着这套我也不嫌弃,也给我了。”他想好了,孝敬上司一套,他自己不得留一套吗?
那俩本来也正打套这套茶具的主意,谁知道被知州大人抢了先,也只好认了。
一泡茶喝完,正好醉仙楼的饭菜也送来了,陆老引几人移步到荷香榭用餐。
一餐午饭在愉快的氛围中吃完,孙知州公事在身,先走了。留下一个家仆与五百两银子,作为买茶叶与茶具之用。
得知还有另一款茶叶,和配套的茶具,古意风提议沈无求回客栈,把所有的茶叶和茶具都搬来。一来方便陆老品饮另外一款茶,顺便把东西都瓜分了。
沈无求求之不得,他们本来就是要卖的货物有着落了,坐在陆老给派的马车上,回客栈搬货去了。其实货全在储物戒中,人生地不熟的,沈锯不放心将东西放在客栈,所以全在沈无求的储物戒中。回客栈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到一刻钟就回到了客栈,客栈伙计平安得了沈无求两回赏,对他十分殷勤。沈无求刚一进门平安立刻跑过来道:“小郎,你可回来了,有两位客人等你许久了,喏,就坐在那边呢。”
沈无求走过去一看,其中一位他认识,是在品茗阁首先提出买茶具的那位,他是相州城东绸缎庄的东家名叫黄荣发。
另一个好像是一众蹭茶喝的客人中的一位。沈无求上前施了一礼道:“让二位久等了,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沈小郎你忘了,你不是说想买茶叶到这家客栈找你的吗?”黄荣发抢先说道。
“喔,我还真是忘了,抱歉啊,茶叶可以匀一点给你们,白瓷茶具数量少,孙大人、陆老和古公子三人已经定了。
白瓷的茶具虽然没有了,青瓷的有一些,你们二人若不嫌弃,我送你们每人一套,作为让你们久等的补偿。”沈无求笑道。
另一人是在翠微书院任教的何显彰先生,他见沈无求神色匆匆,刚从外面回来,忙道:“不嫌弃,求之不得。不知是不是耽误你的事了?”
跟着进来的马车夫担心被这俩分去太多茶叶,回头会被陆老责骂,忙插嘴道:“沈小郎的货被我家老太爷、孙大人及古公子包圆了,我们这是回来把东西全部搬过去。”言下之意:别贪心!
沈无求道:“看在他俩诚意十足的份上,也是我自己有言在先,不能失信于人,就匀一些给他们吧。”马夫毕竟是下人,不敢太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