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手中,长柄大刀由一个女子握,并且还比刀矮了很多的女子,本来这样应是很不协调的,但由她演绎出来却觉得说不出的英气逼人。
“萧子墨!”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带着什么深仇大恨般,一双凤目圆瞪狠狠地望着那袭白衣:“你还我师父!”
“她已经死了。”依旧是一脸的沉寂,萧子墨的视线掠过那摊劫灰,眸中毫无波澜,即使是提起她已经死了时,也依旧仿佛是块石头般。
“你胡说!我师父她,她怎么会死……我琉笙还没有死,她怎么能死……”话语声越来越小,琉笙垂下眸,看着自己的握住长刀的手。
“她已经死了,不要自欺欺人。”萧子墨眉头一皱,眉宇成峰,说不出的好看,也是说不出的遥远。
对他而言,她已经死了,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好逃避的,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不……不……”兀自摇着头,不断的否定着,唇不断的阖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声一声的不字究竟是说给谁听,究竟是想说服萧子墨,抑或她自己……
前生,她没有来得及追上她的脚步。
今生,她好不容易找到她,却要再一次承受生离死别……
就连知道她的死讯都比旁人晚了百年……
她刚从族里出来,听到的就是自己师父的死讯,那个一直是她心中最崇拜的人,死了。
连骨灰都没有剩下。
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她只是想和自己的师父在一起而已 ……
仅此而已。
思绪纷纷繁繁纠缠在一起,此刻她的心中乱如麻,索性不再想,脚尖一踏,身形暴射开来,长柄大刀在半空中抡成满月,琉笙一声痛苦的怒吼:“萧子墨!我要杀了你!!”
萧子墨默默的摇着头,叹息着一个孩子的莽撞,连断尘剑都没有拔,脚下一动踏出凌波微步,点点波光荡漾开来,衬的他这一袭白衣越发脱俗,越发的不染红尘。
琉笙疯狂的舞着长柄大刀,招招直击要害,毫不拖泥带水,但纵使她刀法炉火纯青,如何挥舞的出神入化,也始终难以触及到萧子墨的衣角一分一毫。
无论她如何挥舞也始终差了那么一分,她是卖力的挥差那么一分,敷衍的挥还是差那么一分。
无论她如何,都差在那一分上,换而言之,萧子墨总是堪堪躲过她的攻击,差一分便要挨刀,多一分便要浪费力气,都掌握在那恰到好处的一分上。
刀刀如风带着炽热的火焰,琉笙的额头开始冒出丝丝的冷汗,不因火焰的温度,也不因砍的过于卖力,而是恐惧。
是的,是恐惧,她早知道萧子墨强,却不知道已经强到这个地步,面对她倾尽全力的攻击,竟如此游刃有余。
就算给他一壶茶边喝边躲,也无法伤到他分毫。
琉笙没有使用任何仙法,因为在一个差距悬殊的对手面前,任何仙法都是小儿作戏。
萧子墨风轻云淡的躲开她横扫而来的刀,眉宇也又一次渐渐皱起,面上依旧一片死寂,好像一张完美的面具,眼中的不耐却开始显现出来,侧身再次躲过劈头盖脸的刀刃,下一刀已近在身前……
刀锋却停在了他的衣上,玉雕般的手指很是随意的落在琉笙的颈上,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杀机汹涌,琉笙僵在那里,眼瞪的极大,恶狠狠的望着萧子墨,却也一动也不敢动。
“你打不过我。”萧子墨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细密的阴影。
“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下文,琉笙近乎要气结,怒着怒着,两行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落在空中燃成一朵一朵的烟火,华美,继而消散于无声。
她不怕死,只是遗憾,不能替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