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自己跟着坐下。
干完一天的活,只觉手脚酸麻,他倚靠着草垛而坐,不薄不厚的粗衣,却显出清瘦修长的身姿,橘红光辉映照在俊秀的侧面,宛然一痕绝美的朱砂烙印。
过去半个时辰,玄纱女子始终静坐不动,那张迷惑人心的倾世容貌在满身黑纱衬托下,更显雪白妖魅,封衣遥注目过去,内心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想到了另一张纯真灿烂的脸庞,等将来他的小怜长大,也定是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少女。
想此,他眉眼一片清澈柔和,含着迫不及待的喜悦。
恰好这刻,玄纱女子徐徐睁开双目,冷不丁吐出句:“你在笑什么?”
3萌芽
封衣遥从思绪中省神,接触上她冷若玄冰的眼神,表情有些慌怔地道:“你、你醒了。”
玄纱女子冷哼:“我身受内伤,如不及时运气疗息,只怕性命难保。”
还好刚才没有打扰她,封衣遥闻言一喜:“这么说来,你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玄纱女子看着他一脸放下心的关怀神情,竟觉几分刺眼,移目旁边,只瞧面前摆放着一碗稀粥,一碟咸菜以及两个馒头,眉尖蓦如针刺般高高耸起:“这是什么?”
封衣遥连忙解释:“我想你一日未食,总该是饿了。”
孰料玄纱女子一挥衣袖,仿佛看到什么脏污杂秽,神色显得厌恶至极:“我岂能用这等粗陋食物,拿走!”
封衣遥一愣:“你……”
玄纱女子道:“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难道你没有听清?”
封衣遥气得俊容涨红:“我好心省下饭菜让你食用,你既不吃,又何必出言侮辱!”
玄纱女子眼角斜斜睨来,波华流转,映得满室媚色生辉,尽处却凝聚讥诮:“怎么,你平日便吃这种东西?”
封衣遥遏制不住地颤抖,秀美生白的脸庞上虽浮现愠怒,但也难掩因窘迫而生的红晕,如此看去,倒别有一番青涩俊俏。要知道,为避免他人起疑,他自己只吃个半饱,将节省下来的饭菜偷偷拿给她,谁知对方非但不领情,反而挑三拣四,嫌弃膳食粗陋不堪。
玄纱女子似看出他内心隐藏着无比委屈,偏偏不发一言,任他独生闷气。
封衣遥一咬唇:“你、你当真不吃?”
玄纱女子缓缓吐字:“日后你只需取来清露与水果给我服用便是。”
她口吻冷傲,吩咐得理所当然,封衣遥被激得胸口剧烈起伏,偏偏又毫无办法,尽管他与言行素来粗野的江满共处同一屋檐下,但并未耳濡目染,外加天性温纯,根本不会对人生出怨怼之心。
他舍不得将饭食丢弃,干脆坐下来,左右手各拿起一个馒头,低头大快朵颐,玄纱女子唇角勾起讥诮的笑容,再次合眸,运气调息。
当只剩一碗稀粥时,封衣遥动作停顿,转念一想,或许此人性情生来就是如此,孤傲自负,不通情理,又何必与她计较呢。说不定待自己离开,她腹觉饥饿也就吃了。
遂留下那碗稀粥,合门离开。
第二日清晨,封衣遥发现稀粥依然原封不动地摆放地上,便按照她之前所言,取来清露与野果放置旁边。
一连过去五日,封衣遥早晚都会送来食物,而玄纱女子始终闭目静坐,甚少有开口说话的时候。白驹过隙,流沙难挽,半月时光,弹指即过,封衣遥发现玄纱女子的脸色有着日复一日的变化,已由虚色苍白转为红润娇艳,望之如谷涧的袅袅春华画卷,撩得人心波荡漾,但往后时日,她的神情却愈发凝重,双目紧闭,翠眉揪拢,眉宇上方笼罩一团白气,碎珠大小的汗水簌簌滚落,好似十分痛苦,却一直趺坐未醒。
封衣遥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已完全不知身外之事,随意一个举动,都可害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