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幸福幻觉的她,终有一天发现他早已有家有室——而此刻,她却已经怀孕三个月。
他愿意要这个孩子,可对于她的其他期盼,却始终沉默以对。
S城呆不下去,家乡又回不了。万念俱灰的她甚至想过死,可那个青梅竹马的邻居男孩,那个她从来看不起的温吞男子,却在此时,用他有力的臂膀拉住了她。
他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结婚吧。
在她民风淳朴的家乡,未婚失身已是大罪,未婚先孕则几乎会让整个家族抬不起头。所以她几乎是毫无选择地答应。婚后他一直默默为她守着秘密,外出努力挣钱,在家悉心照顾孩子。履行一切义务,却放弃所有权利。
他不是个能言善道的男人,甚至也没什么本事,她跟着他过得十分清贫,因此身体一直不太好,手脚常年冰凉;而他总在加班至深夜归家后,将她冰冷的双脚埋进胸口烘暖,数十年如一日。
有些人幸运地早早窥得爱的真谛,有些人却注定要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才能看清身边的风景。在某个一如往常的深冬寒夜,她滚烫的泪终于落在他永远温和淡然的脸上。
为了不分走对田如蜜的爱,他甚至拒绝了她再要个孩子的提议。心怀愧疚的她却一意孤行,终于在五年后,先斩后奏地有了田姿姿。
故事到这里终于告一段落,田如蜜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冷风呼啸,满脸的泪水仿佛已结冰。
“对不起……小如……妈对不起你……妈一直都知道委屈了你……对不起……”
她失神地微张着嘴,忽然就原谅了面前泣不成声的母亲,原谅了她这么多年来对妹妹不加掩饰的偏袒和照顾——是啊,她得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父爱,拿些母爱出去换何其合理?
可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接受……却完全无计可施。
她呆望着远方隐隐绰绰的的路灯和树影,任冷风肆虐,满心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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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冷风吹过,田如蜜立杆见影地罹患重感冒,上班时气息奄奄,同公司最近的萎靡不振倒是相得益彰。
石暮尘依然频繁出入,见她这幅惨状,不由得嘲笑两句。彼时她已和他有过几次交往,对他随时要人命的帅气和超级电力已逐渐习惯,不再像开始那样紧张拘谨。两人天南地北地随便聊聊,倒也颇为投契。
只是问到「IN」的近况时,石暮尘也面色严峻起来:“应该是有人在整他,毕竟这两年「IN」发展势头这么猛,盯着这块肥肉的大公司不止一家,兴了吞并的念头也不是不可能。”
最近身边发生的所有事,她都有深深的无力感。
之后肖定邦又来找过她几次,她却下意识抗拒不见,这个没有养过她一天的男人,凭一点微薄的血缘关系就想做她的父亲?开玩笑。
母亲这些天精神也不好,肩颈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几次,父亲看起来似乎完全不知情,依旧对母亲极尽温和体贴,对她的疼爱也一如往常,让心头揣着秘密的她愧意更重,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沉重心事将她压得几乎不敢回家,只能夜夜在办公室磨蹭到九点再回去。而为了避免遭到卫庭贤的“顺路”,她更是每次都踮着脚趾,做贼似地经过他的办公室。
不可以。Pub一夜后她终于狠下心,严肃告诉自己不可以。对于毫无希望的人,还是尽量保持距离为好,她这么想着,心底却隐隐酸涩。
那天她一如往常般无声无息地越过他的办公室,走向梦寐以求的大门,耳边却忽然传来令她讶异的声音——
“有事吗?”面对苏遥这个不速之客,卫庭贤并非不惊讶,却惯性地没有让它浮上颜面。他作势认真查看报表,似乎对她毫不在意。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苏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