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就忍忍吧。”
说罢,六儿捡起地上的一堆堆药草,往青年的头上盖了盖。可是,怎么盖都遮不住那半个脑袋,她所幸利落地脱下了自己的大号棉袄,连堆再盖地铺在了青年的头上。又在他后脑处,留了一大块缝隙,以便他呼吸,“盖上我的棉袄,把你的小猪头挡一挡,这样才安全。”
六儿远远近近地看了看,又在筐旁来回走了走,感觉这伪装大业算是基本完成了。就回到了床铺上,开始双盘,调息,宁神,打坐。
刚才青年问六儿是不是在打坐,六儿说不是,其实,她是会打坐的。
提起这打坐,那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最厉害的当属道家的打坐心法。
天下法门三千六,人人各持一苗根,唯我道德通玄净,不在三千六百门。
这个打坐的功法,是六儿十二岁那年,偶遇一个仙人教给她的。
那天下午,正值雨后,天空有些阴沉,六儿背着七杀刀去接哥哥下私塾,每次她都早早动身,希望能在门口多听些掌故。
一个白衣老头骑着头灰色小毛驴,在乡间小路上跟了她很久,她走着走着忽然一转身,歪着小脸,冲着老头乐了起来,“老爷爷,你是老神仙吗?”
那老头一惊,脑门有些冒汗,“小娃娃,你缘何这么说。”
六儿一吐舌头,“我们这的毛驴和牲口都不敢过那边那个木板子桥,还有,你的驴子走这么泥泞的小路,蹄子都不脏的吗?拜托老爷爷,做神仙出来扮人,要拿出一些专业精神。”
那老头一边擦汗,一边尴尬地笑着,“娃娃,我与你相交颇深,不过,想你也不会记得,你身后这把小刀还是从我那里偷去的。”
六儿眨巴着眼睛看着老头,疑惑不已,我偷老神仙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六儿当然不知道,这把七杀之刃,却是几千年前,她的前身七煞星从这老神仙处所得。
那天,几个神仙开个小型聚会,品尝典藏版王母寿宴蟠桃。可是吃到最后,五个神仙要分四个桃子,六儿自告奋勇的要主持公平,便借了这老神仙的宝贝水果刀切桃子,谁知切也就切了,桃子给吃了,刀竟也易主了。
再后来,这把水果刀七煞一直带在身边,所以这刀早已汲取了七煞星的神气,直到某天不明遗失,这才落入了凡间……
老神仙见六儿面露不解之色,走上前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将一套打坐修炼功法的咒语教给了六儿。并且再三叮嘱,这玄妙的法门不可对外人轻传,当受伤或是生病时,找上一幽静处,小坐片刻,定能恢复如初。
六儿感谢再三,临别挥手道,“老神仙,您下次再跟着别人不用跟在后面了,跟在前面会比较有创意,而且看的清楚。”
老神仙轻捻胡须,连连点头,不禁泪光闪闪,顿感老怀甚慰,于是倒骑毛驴,翩翩悠然远去。
这老神仙姓张,名国老。
六儿自从得了这真传,每有练功受伤或是伤寒发热,便夜晚独自在房间内运功调息,默念咒语,每每小坐片刻,第二天果然恢复如初,神采奕奕。
最近几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这军营里的生活和以前爹给自己描述的金戈铁马,壮士扼腕,豪气干云那种洒脱,简直云泥之别。
周大哥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他是坏人,那么素素怎么办哪?
邓老头又是什么人?
啰嗦大哥又是什么人?
大勇,小勇怎么成金兵了?
装在筐里这青年人到底是谁?
四宝哥离开时那么悲伤,早晨又被自己给踢下马了,伤的重不?
刘彩云好歹也算是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