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剩一只了。那不是,还有两根鸡翅膀哪。想吃就吃,俺就剩下这点尊严了。”我毫不客气的掰下另一只鸡腿,用熟练的手法。
“傻丫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啊,你可别吓一大跳。你可别噎着!”娘胖胖的黑脸凑了过来,神色紧张。
“嗯嗯,说吧,说吧。”我心说能有什么大事呀,翻来覆去就是大妈和二妈的八卦呗。
“你,你大姐陈玉荷,最近要在晋阳饭庄二楼抛绣球招亲啦。”娘神神秘秘,眼神明明灭灭。
“哎,多大点事情呀。”我拿起锅边的大勺子,舀了一勺浓浓的汤汁,重新在三黄鸡上淋了遍,“娘,这只鸡腿味道明显淡了,刚才那只又太咸了,说明你这锅汤应该搅合搅合就好了。”
说罢,我云淡风轻,镇定自如的甩着袖子走了,给俺娘剩下了几块啃得特干净的鸡骨头。
“玉莲,你个没大脑,没心肝的。有本事你嫁个首富,嫁个大官,给娘做做脸啊你。我不活啦,我……”
娘一边伤心的嚷嚷着,一边在案板上抡着大菜刀,“梆梆绑”的剁着颗大白萝卜。
我真想不出,就娘这手艺,爹是如何迷上三黄鸡的。
很小的时候,听娘说,爹是因为喜欢上伙房偷吃东西,才和她熟络起来的。
那时的娘,身材苗条,皮肤黝黑,长相俏丽,充满着劳动女性特有的健康向上的美。
用爹的话说,比那些无病****的大家小姐看着结实多了,比那帮巧颜卖笑的歌女舞女看着朴实多了。
爹当时深受没有儿子的苦恼,所以患上了暴饮暴食,偷吃东西的坏毛病。
之后一来二去,由一次次偷吃三黄鸡开始……
唉,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尴尬。
其实,我也想活得体面一点。
我从懂事的时候,就切身感悟到了,什么叫做: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狗都不睬。
老这样下去哪成,我那闲得发慌的二姐陈玉萍,最近据说要给看门狗阿花找爹。
据坊间流传说阿花它爹可能是监察御史夫人的爱宠,有一年那两口子大张旗鼓的微服私访什么的……
要是阿花也找着爹了,我在陈府岂不是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不行,我要捍卫我的地位,我要活出个人样来。
要不然今天上午,我先不去铺子里帮忙了,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也找个人给我算算命,指导指导我的人生。
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我脚下生风,拐了个弯,直奔着西街那边走去。那里有个老道叫吴真人,据说是个活神仙。我到要算算,我这是个什么命。
第二卷 第三十章 朱氏祖奶(三)
萧索的秋,黄叶漫天,风儿猛烈,我的脸干的难受。准是粉擦的太多了,下次再和点桂花油就好了,调和下稍微滋润些。
我目不斜视,勇往直前直奔西街而去。西街是本府,乃至整个山西地界最大的算命一条街,据说全国的行业精英都汇集于此。
竞争如此的激烈与残酷,但是仍然有一个叫吴真人的老道,才来了不到三个月,就脱颖而出,力拔头筹。
晋城的男女老少们,一提起吴真人,那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要说我陈玉莲,其实也是挺时兴的一个少女,哪开了个当铺,哪开了个茶馆……我都风风火火的去看热闹捧场。
唯有算命这事儿,我总觉得挺悬乎。要是算好了还行,要是算不好了,可就是赔了钱又赔了心情,得不偿失。
大家到都说这个吴真人,说话极少,但是算的及准。群众的眼睛一向是雪亮的,找到他,我是不是就有救了。
这一去,我算算什么才好?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