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只是她一个人的错,她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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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长什么模样,模模糊糊的,他几乎记不得了。
日前闲倚在凭栏上,正好看见吉人偕着妹妹离去,他眯起眼,远眺她渐远的背影——她的容貌在他脑海中闪烁,他必须很努力的回想,才能依稀拼凑出她的轮廓。
她的脸,宛如没入千万人海之中,居然让他苦思半天也凑不齐全。
怎么会呢?
那时他还不信邪,信步回到书房,打开抽屉取出吉人当年遗落在柴房的手帕。这条绣帕曾经陪伴他思慕吉人的时光,每每目睹它摊放在掌心里,吉人的笑脸仿佛就印在上面。
可,如今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兰樕失神瞪着帕上精美的绣花,过去的脸热心跳已不复返,那么……
心头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吉人的迷恋好像逐渐淡却了。
怎么会呢?
他怔忡而迷惘,坐在书案前沉默良久,忆不起吉人温婉的笑颜,却好浮现另一张挤眉弄眼的俏脸——
惠吉蒂。
他蹙起剑眉,想到那个丫头,他就不禁提心吊胆——一会儿和人打架,一会儿和乞儿小偷鬼混,无端端在自己府上,居然也差点儿一命归西……她这性子,到底是如何活到十七岁的?
喉咙受伤也不见她安份,每天蹦蹦跳跳,总见她在下人面前比手画脚,也不知是猜谜、玩闹还是在耍威风。一个叫傻妞的丫头成天跟在她屁股后,主仆俩都傻呼呼的,一疯起来,无法无天,浑个没正经。
唉。
兰樕心情烦躁地来回踱步。
近日来,吉蒂是否是在躲他?
他总有一股错觉,好像特别容易得罪她。她浑身都是刺的姿态,就跟当初他在惠家柴房时一模一样,老是恶声恶气,下巴抬得半天高,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瞧不顺眼。
他到底哪里惹怒她了?
当初他就不懂,到现在仍是不明白。
只有在深夜时分,两人共享一张大床时,她才会卸下层层武装,舒展娇躯热烈地迎合。
难道把当成泄欲的对象了?
兰樕阴郁地拢起眉峰。
荒唐。
立即否定那种念头,却也没有新的推论,吉蒂离他越来越远是个不争的事实。她几乎不正眼瞧他,搞得他白天心浮气躁,夜里却像犯了毒瘾,永远要不够她似的,这该死的女人。
她现在人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呢?
吉蒂人在花园里,舞着一对双剑,像蝴蝶般翩翩飞舞。
傻妞远远坐着,手上抱着一盘甜点,又是吃食,又是拍手,眼睛看得目眩神迷,还不时的鼓掌叫好。
哪,说傻妞是傻的,其实倒也不尽然。
看她眼下这副眼巴巴讨好的模样,不就聪明得紧吗?
吉蒂剑花急转,忽然飞纵到一旁站立随侍的侍从面前,一剑垂地,一剑指着他的咽喉。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眯起眼笑,调皮地伸伸舌头。
“卑职赤翼。”侍从面不改色的回答,面对她的剑尖,避都不避。
果有高手风范呐!
吉蒂心头雀跃,取接着问:“我的剑法如何?”
“……”赤翼闻言怔住,身子忽然紧绷。
“你倒说说呀!”她侧脸瞧着他,见他迟疑,心头更痒了。
自她出事后,状元府多了一批侍从,据说都是从宫里调派出来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
看他的眼神,分明对她有很多意见,很好很好,她正苦于无人指点,有他这种高手在身边,怎能不“物尽其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