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殓之日,你纠结流氓前来捣乱,到底有何用意?”
雪见被责问后羞愧难当,低头辩解:“不,不是这样的。”
芷芸也恨恨地瞪着雪见:“你实在太过分了,别在这里挡路!”转身忙着去收拾灵堂的摆设,雪见难过得上前收拾,有如下人一般。
茂山和必平则是一起抬起景天,被家丁们赶离大厅。雪见独自忍受着所有人的怒目相向,咬着牙扶好花圈,摆放好灯笼香烛,忽然有人出现在雪见身边帮忙,是小怡。
雪见感到一阵暖意,感激地看向小怡,小怡没说话,只是报以一个笑容。谁知芷芸在忙乱中抬头,见到在收拾的雪见,气呼呼地抢过她手中的东西。
“我不许你再碰我们唐家的东西,小怡我也不准你再帮她。”家丁们遵照芷芸的吩咐,上前拉开小怡,还把雪见拦开,雪见差一点便走到棺木前,但还是被硬生生地拉开了。
只见芷芸走到棺木前,落泪哭诉道:“爷爷!看看你那个最疼爱的孙女做的好事,枉费爷爷把她养育十多年,到头来她偏就要爷爷你得不到安息!”
雪见委屈不已,却无力替自己辩解。
二姑婆在旁插嘴:“唉,堂主,看看你的灵堂变成什么模样!你在天有灵,看看这个不识大体的孙女,她要你生时烦心,死不安灵,你痛心不痛心?”
唐泰见家丑外扬,大喝道:“够了!”
芷芸和二姑婆双双噤声无语。
唐泰转向雪见,故作悲恸地说道:“雪见姑娘,我唐泰求你,你要的不过是堂主的遗产,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但求你高抬贵手,先让堂主入土为安,就当是乃念堂主这些年来给你的恩情吧!”
唐泰攻心计,以退为进,周遭宾客也不禁被他的话语煽动起来。有修养的人交头接耳,没修养火气大的人当场就破口大骂。
“简直是狼心狗肺!”
“唐堡主好心没好报!”
“堡主待你如至亲,你这贱人!”
雪见只是一个弱女子,在所有人中间犹如被人挞伐,无力抵抗。
“我不是为了家产,我只想为爷爷尽一点孝道!”
可是没有人理会雪见的话,那些人继续痛骂着:
“假情假意!”
“被人刺破了才在这里装可怜!”
此时,一个拄着拐杖、德高望重的老者看不过去,缓缓从宾客中走出。宾客们顿时起劲,讨论声四起:
“好了,蓝帮主出来说话了!”
“有蓝帮主出来主持公道,谁敢不从!”
唐泰生怕蓝帮主做出不利于自己的判断,急忙上前:“蓝帮主,这是我们唐家的私事,不用劳烦您。”
蓝帮主却不理会唐泰,转向雪见:“堡主是我的至交,唐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雪见,我不管你用心如何,这里的一切我保证没人再追究,但我请你马上离开,让堡主的丧事继续。”
蓝帮主一锤定音,此话一出,再也没有人再敢说三道四。雪见默默退开,藏身在众宾客之后,远远地窥视着仪式。只见身穿孝服的唐家众人,围绕着棺木,看着棺木即将被盖上。
雪见却在此时被众家丁挟住离开大厅,棺木慢慢地被盖上,而雪见始终未能见到唐坤的最后一面,只听得“砰、砰、砰”的棺钉声,仵工一下一下地用钉子把棺盖封死,每一下犹如插入雪见的心坎……
雪见伤痛欲绝,却还是与唐坤越离越远,只有泪在心中翻涌着。雪见发觉她与爷爷的生离死别,仿佛是将她的生命割成两段,一段是无知而幸福的,一段则是刺痛而坎坷的,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个人隐约地陪着她从前一段跨到后一段,对她的态度从来没有因为她失去了“唐家大小姐”的头衔而改变。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