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所料,徐嫣然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看来,陛下定然是为了看这一位,方才来了一出流杯殿饮宴。”
阿芊盯着那个刺眼的名字看了老半晌,忽然冷笑了一声。而李贤不等她说什么,忽然打断道:“这事情你先不用报上母后,否则万一动了胎气便了不得。反正明儿个我是评判,先看看状况再说!”
次日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应邀前来的大批年轻男女全都起了一个大早。于是,天津桥前原本的朝臣队伍之外,便多了这么一批年轻亮丽的人影。因为来的大多是各家大臣的子侄,因此各大臣都不以为怪,少不得在那边耳提面命地叮嘱一番,无非是到时别说错了话之类。
由于是赴君王盛会,各人自然都是盛装打扮,男地为了求一个英俊潇洒,大多在面上敷了厚厚的粉,发间簪花身上留香,简直比女人还更加细致些;女的则是个个花枝招展,却不似那些男人一般涂脂抹粉,反而倒是素面朝天的居多。见此情景,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在那边议论纷纷。
男人不敷粉地只有一个李敬业,程伯虎和屈突仲翔都是好武不好文的,薛丁山家世不够不在名单上,所以沛王伴读来地只有他一个。他跟着李贤厮混多年,自是对男子敷粉的习惯深恶痛绝。
至于应邀而来的女子之中,除了道装打扮地屈突申若和贺兰烟之外,便是徐嫣然最为引人注目。前两人都是艳名远播,至于徐嫣然本是养在深闺人未知,却因为阎立本一幅画而名声大噪,如今要说大唐美人,在屈突申若和贺兰烟之外,便得加上她一个。
头顶步摇
金银珠钗分插两边,身上是对襟系带大袖海棠色衫子束胸,宽摆曳地的藕色长裙,臂间搭着苏方青白色帔帛,极其富丽。至于臂间金钏手上指环,无不是极尽奢华之物,就是那些出自富贵之家的少女也看得呆了眼。
“好一个徐嫣然!”
屈突申若在不远处望着徐嫣然,见其在众人的关注下依旧面色沉静,隐约流露出一丝高傲,不禁暗自赞赏。她当然知道徐嫣然平日并不高调,如今一反常态地盛装,再摆出傲然的架势,无非是在树敌。只要看到时她在流杯殿中的表现,就能知道她真正的心意了。
贺兰烟只是瞥了徐嫣然一眼便垂下了眼睛,自顾自地思忖今儿个李贤的吩咐。她孝期未满,虽说出家之后可以不用理世俗言论,但如今既是公开场合,她便着了一身素白道袍,发间也只用了一根白玉簪,见徐嫣然抢去了自己的风头也并不觉得懊恼。
女为悦己者容,她的打扮,只是给那家伙一个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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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到了洛阳之后,李治就基本上没有召开过大朝会,与其说是百官上朝,还不如说是宰相在中书省联合处理政事——全都是从长安东宫批过转送来的表章。所以,天津桥一开,两拨人便分别各自赶往自己的目的地。一群年轻人虽说大多进过宫,但是单单召集他们的饮宴却还是第一次,无不多加了几分小心。
而当李贤得到消息说人已经到齐的时候,他正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用点心,自不免狼吞虎咽了几口,旋即忙不迭地命人取衣裳,心中连连嘀咕。
有没有搞错,这离正点还有一个半时辰,人就全都来了,赶早也不是这么赶的吧?
果然,等他带上侍从远远望见流杯殿的时候,众多男男女女已经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少人正在用帕子擦汗。虽说上头有亭子,下头又是曲水流波颇有阴凉之意,但站久了自然觉得燥热。尽管四周早已铺好了座位,但是,几乎没人敢在主人没到的时候坐下——尤其是那个主人是当今天子!
之所以说几乎,便是因为有一个人很是大剌剌地坐在那里。那繁复的金银珠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而其人却静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