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好了,有四五匹马忽然不行了!”
正在原州附近一个小镇中歇脚的时候,钦陵却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眉头自是紧紧皱起。他此番西归,是以每人三匹马的标准准备的坐骑,就是因为数量太多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甚至在马背上还用了空货袋作了伪装。此时。他立刻亲自带着随从前去查看,而其中一个深通马性地马奴当即指出,极有可能是有人在草料中下了药。
这一惊非同小可,一群吐蕃人顿时全都愣了,他们毕竟不可能像驿站那样时刻换马。这人可以在马上吃饭睡觉。马却是一定要停下来好好喂的。所以每天休息两个时辰几乎是必须的。倘若有人对草料动了手脚,那么是不是说明。不但逃亡路线可能泄露。而且同伴中可能会有奸细?
“丢下那几匹马,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学那些中原人老是疑神疑鬼地!”
虽然心中疑窦丛生,甚至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但钦陵还是镇定自若地抛出了这么一句话。于是,原定的半个时辰休整被大大缩短了,给其他马喂了饮水草料之后,一行人几乎毫不停留地立刻上路朝凉州方向而去。
而钦陵已经开始后悔最初的决定——他实在太托大了,若是走剑南道,再过两天就能入吐蕃境内,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波折。
此时此刻,造成钦陵疑神疑鬼的罪魁祸首,却正夹在李贤那一行人中给他们带路。既然有人肯带路,李贤丝毫不在乎这个名叫贡的吐蕃少年安的什么心,在这大唐境内,他还怕人家翻出手心去不成?然而,当他火烧火燎地带着众人追出长安城之后,这后脚来自洛阳的圣旨也到了。
重病中地刘祥道听王福顺读完那圣旨,几乎没一下子背过气去。先头吐蕃钦陵西逃的事情他刚刚知道,主事官员甚至找到了一封钦陵亲笔所书的信,其上措辞委婉,表示父亲危在旦夕不得不归。但信归信,他奉旨留守西京长安,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责任自然重大。然而,和李贤冒冒失失地追上去相比,那责任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种传旨的小事原本自有内侍和羽林军负责,然而,这一次事关重大,王福顺不得不亲自走这一遭。当听说李贤带着人已经追出长安城地时候,他不禁感到眼前一黑,险些步了刘祥道后尘。
“听说沛王殿下临走地时候,把先头那些马匹都留在安定坊地沛王第了,又都重新换了健马。凭借沛王的印信,沿途上地驿站肯定是不敢阻拦地,现如今……”
见刘祥道一边说一边叹气,王福顺自个也是心头郁闷。他这么紧赶慢赶地死追,居然还是没追上李贤,这回去怎么向两位至尊交待?这李贤也实在太任性妄为了,就是要替那两位报仇,好歹也请了旨再说——话说回来,这不是还没有证据么,怎么这主儿就认定那些吐
?
()好看的txt电子书
李贤生来就是执拗的性子,认准地事情就不会松手,所以此时他只认准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那些吐蕃人追回来!然而,上路方知天大地大,倘若不是有一个偷听到钦陵布置的贡带路,只怕他就是天皇老子,也很难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乔装打扮,又有正式路引的钦陵。
此时,好几天没休息的李贤一行正在渭州城内重新整备。这一路上追归追,但李贤还是多长了一个心眼,事先准备好了一大堆盖着中书省印信的公文,一路走一路发,全都是让沿途官府协查可疑西域商人,顺便通报邻近州县的。此时此刻,一行人虽然都是风尘仆仆,黑了老大一圈,但个个都是精神振奋。
程伯虎拎着一把斧头生龙活虎地耍了两下,忽然开口问道:“六郎,你说我们离他们有多远了?”就因为这一把斧子的重量,他愣是得多拉上一匹马驮兵器。
虽然恨不得追上去把钦陵碎尸万段,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