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板子被赶出。
“他服役边关,用十一郎当初的话说,便是保家卫国。壮士为国不惜身,国家岂可让其寒心。英雄流血便罢,回乡之后尚流泪,是可忍孰不可忍!”焦遂说到这,神情一正:“十一郎,你小节上未必比得上某,但某一向敬你,只因你大义上从来执正!这等事情,我料想别人会嫌麻烦,必然不管的,你则不然,你是定然会伸手相助的!”
这一番高帽下来,叶畅唯有苦笑。
自己投焦遂所好的几句话,倒是被他当真了……这种大道理拿来教训别人会很爽,可被别人用来教训自己,那就会很不爽了。
“行了,焦遂你就不要多说……此事真很麻烦,若是一般事情,缺几贯钱,少几个人,我都可以相助,但此事,非我能力所及啊。”
“十一郎,你智计无双,在长安两个月便能风声水起,莫要再自谦了,别人不知你之能,某还不知?记得十一郎曾有言,想要办个酒坊,若是助此人,某便来给你当这酒坊管事,如何?”
焦遂此人胸怀大志,惜哉向来不为人用,便是与他友善的李适之、贺知章等人,亦无法掖拔。叶畅觉得他与李白同样,都缺乏基层具体事务的经验,因此曾建议他办一酒坊,积累经验,结果为其所拒。如今他旧事重提,叶畅琢磨了一下,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人来主持酿酒事宜——酒带来的利润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酒精。
在医学之上,酒精乃是比较简单容易制造的必备药品。
“我有倒是有个主意,但只凭着我,怕是不成,还要你相助。”虽然有了决断,可这并不意味着叶畅就此放过焦遂,这厮惹事生非,总得受上一些教训:“你愿不愿意?”
“那是自然,某愿竭尽所能!”
“既是如此,你就剃个光头吧。”叶畅微笑道。
“什么?”焦遂不曾想,叶畅提出的竟然是这般要求,他目光转了下,有些怀疑叶畅是故意为难自己,当下便指着善直与乌骨力:“他二人不都是光头么,为何不用他们?”
“他们的头是他们的,却不如你的头管用。”
“头和头还有什么不同?”
“自然不同的,大头和小头会相同么?总之借你光头一用,你只说成不成,成,那么我便管此事,不成,我便什么都不理会。”
焦遂这下子没奈何了,他咬牙道:“叶十一,你可别坑我!”
叶畅心道不坑你坑谁,口里却保证绝不坑人。那陈千里见他们二人窃窃私语好半晌,心中亦是极为不安,他现在是走投无路,恰好在武陟听到叶畅的传闻,又被焦遂打了包票,这才来修武的,可如今看来,名声在外的修武叶十一郎,并不象传闻中那样无所不能。
“陈大郎,你的事情,且细细说与某听。你那舅家有多少人口,他又向来喜欢做什么,都一一说来。”
陈千里舅舅姓佘,名礼,因为排行第二,所以人称佘二,也有人说他阴毒刻薄,称之为“二蛇”者。他向来喜欢占小便宜,十年前从外甥手中得了牛之后尤其如此。
经营这么多年,他如今已经有四十余头牛马,百余只羊,在武陟县,也算是富户之一。每日巡视自己的牲畜,是佘礼风雨无阻的行程,这一日,他便背着手,穿过自己的牲棚。
“这些日子,那小畜牲倒是没有来吵闹,哼,无凭无据,便想从我这牵牛走,与他三头牛了还贪心不足。”
心中想着陈千里的事情,佘礼看完了自己的牲畜,便乘着一头骡子,赶往武陟县城的牛马市。
行到半途,却见一人牵牛缓步而行,而一个光头僧人合什于旁,正在苦苦哀求。佘礼见那牛异常雄健,牵牛人却不认识,便让骡子慢下来,跟在这人身后。
“和尚,你再说什么也是无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