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轩了轩眉,又道:“朋友既敢动车伤人,又如此示威戏弄,竟没有胆量现身出来说话吗?”
等了片刻.只见车门紧闭,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这情形,连枯禅和尚也看得大惑不解,若说是辆空车,怎么会去而复返,恰好驶到林边,马匹就倒毙了?苦说车中有人,那人会是谁?他这样不声不啊,是何居心?
那马车静悄悄停在路旁,看来就象一具密不透风的棺材,诡秘、阴森,令人不期然生出寒意。
书生似已被这情形激起了怒火,低嘿一声,道:“藏头露尾的东西,你以为躲在车里不出声,就能瞒过人么?”
话出口,左臂一探,将地上黄衣人挟了起来,昂然举布向马车走去。
由树林到马车前,大约五丈左右,他带着黄衣人同行,显年是顾忌枯禅和尚在场,怕他趁虚,劫人而去。
但他才走了三丈远,突闻林中响起两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两件黑忽忽的东西从林子里飞了出来。
书生覆地止步,破抽一拂,两件东西滚落地上,赫然是两迹血淋淋的头颅……一颗是“飞天断魂钩”章冰岩的,另一颗是“病郎中”胡一帖的。
枯禅和尚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忙不迭抡杖旋身,向旷野空隙处踉跄急退……
忽然间,车门“蓬”的一声打开,跨出来一名黄袍老人。
这老人身躯高大,穿一件簇新黄袍,衣襟镶着银边,腰紧长剑,面含微笑,向书生欠了欠身,说道:“老朽聂开泰,参见颜相公。”
又仰面对树林中叫道:“孩子们,都出来见礼吧,苦苦寻访了三年多,今天总算让咱们见到颜相公了。”
林中黄影闪动,一转瞬,掠出二十余名黄衣剑手,迅速将那书生和枯禅和尚团团围住。
剑手们长剑都已出鞘,但神态却很恭谨,个个抱剑欠身,向那书生深深施礼。
那书生脸色忽然由白转青,紧闭着嘴唇没有开口,脚下缓缓口退了几步,移近二虎和另一名黄衣人僵卧处,同时将胁下挟着句那名黄衣人轻轻放在池上。
他这么做,无异说明聂开秦和黄衣剑手出现后,局势已急转直下,使他不得不卸除累赘,准备全力应付可能随时会发生的血战。
聂开秦含笑道:“颜相公,何须如此猜疑?老朽奉宫主令浙,专程前来迎接相公回宫,除此之外,并无别意。”
书生冷冷说道:“你们认错人了,在下并不姓颜。”
聂开泰大笑道:“老朽自信两眼未花,相公纵能改变面貌,那无坚不摧的‘血焰刀’,世上却没有第二个人练过。”
书生道:“在下就是第二个练过的人。”
聂开泰耸耸肩道:“老朽不敢跟相公争辩,只盼相公念在旧日情份,赐老朽一份薄面。”
书生道:“可惜在下并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位颜相公,这却叫人为难。”
聂开泰沉吟了一下,又笑道:“如果相公坚持不愿回宫,老朽也不敢勉强,但相公所带走的那支‘秘室金钥’务必请赐交老朽,金蚯蚓宫门下,水不忘相公厚情。”
书生摇头道:“在下既不姓颜,也不知道什么‘秘室金钥’。”
聂开泰脸色渐渐况下来,道:“额相公,得放手时须放手。宫主待你不薄,老朽也苦苦相求,你又何必这般绝情?”
书生道:“在下已再三声明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为何苦苦纠缠?”
聂开泰冷笑道:“老朽奉命追回金钥.不惜任何牺牲,相公若立意不肯成全,那就怪不得老朽要无礼了。”
书生沉声道:“你最好先自己估量一下.能否接得下无坚不摧的‘血焰刀’?”
聂开秦道:‘血焰刀虽然天下无敌,总不能一举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