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g就改了称呼:“杜贤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已经四十了;等不起太久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郭荃既然如此说;杜士仪没奈何之下也只能听之任之。等出门令赤毕去取了针来;他先给郭荃行过针;见其面sè稍稍好转;他就低声说道:“开方之事我却不熟悉;你可不要耽误。既然怕别人发现;那你就自己尽快出去好好找个大夫。至于煎药之事;回头我可以令从者代劳;只说我偶感风寒就行了。”
“这岂不是咒你生病?”郭荃慌忙要婉拒;可想想自己别无靠山;走到这一步千难万险;最后只得低声说道;“大恩不言谢;这人情我只能ri后再还了。”
总算是说服了这个打算强撑的同僚以身体为重;杜士仪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到了郭荃直房那张靠墙的小几;他随手翻了翻那些陈旧发黄的旧档案卷;顿时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所谓的检括逃户和不在籍的田土;首先得从旧籍文书中统计出在册的户口和土地以及种种变更情况;所需人力绝非一两个人能够完成。问过郭荃之后;得知韦拯派给郭荃的是四个书吏;他稍一沉吟便开口问道:“如今检勘的文书籍册已经完成了多少?”
“期限是九月;现在还剩下……不;应该是说只完成了五分之一。”郭荃深深叹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难以名状的苦涩;“县廨胥吏本就不好支使;更何况我又没有别的好处给他们;做的却是这又繁杂又费力的事……”
“这样;回头我找两个看这些簿册的好手给郭兄吧。”见郭荃大吃一惊;杜士仪便笑道;“既然看到了;总不能装成没看见;郭兄不必记挂在心。只是;你看这些账册的时候;似乎完全都是根据年份来看;这些档册何等庞大;你这样要看到什么时候?我给你出个主意;让那些擅长看这些东西的专家来看簿册;而你不妨悄悄带人到万年县下辖各乡前去访查;将大体的客户以及逃户情况摸排清楚;然后再另行造册。如此;万一宇文监察到时候问及详细;你应对的时候也更胸有成竹。”
郭荃何尝不知道那才是最好的办法。然而;人手不够的他之前完全不可能做到。当杜士仪说;还可以相借他两名识字jing于的从者相从下乡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头激荡无以复加;当即翻身下地深深躬身道:“杜贤弟;你这相助的恩情;我实在是……”
“郭兄;当初万年县试和京兆府试;你和于县丞秉公取士;我这才有了如今的名声和机会;不过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等到好容易把铭感五内的郭荃给安顿好了;杜士仪告辞出了直房的时候;心里却不禁生出了几许隐忧。郭荃那身体亏虚不小;他刚刚建议人下乡清查逃户;不会让其更加不顾一切吧?可年过四旬方才谋得万年尉的郭荃;确实是到了不搏便没机会的时候。毕竟;万年尉这种人人虎视眈眈的优缺;不可能一做两任;三四年到了;就又要吏部南集赴选;这一等也不知道得多久
他正一边想着此事;一边出了万年县廨;等回到据此不远的宣阳坊私宅时;却听得王维来见。心中纳闷的他连忙来到书斋;却只见一人正席地而坐闲适看书;他便笑着说道:“王兄好雅兴”
“这些天为了圣人寿诞忙碌不已;若非好容易偷得半ri闲;我也没空来见你”王维放下手中书卷便站起身来;踌躇片刻便开口说道;“你我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说;今ri来见;实则还有一件烦心事。我相交的崔颢崔郎君;今岁举长安县试头名;不ri便要应京兆府试。他才华横溢;只是xing子轻浮;因而常有人指摘;就是我家十五郎也对其甚为鄙薄;更不用说公卿显贵。苗家因为崔颢以长安县试头名应京兆府试;在外大肆散布他风流薄幸之名;苗家兄弟皆是一时才俊;用得着如此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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