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备着金创药;你先赶紧看看哪里留有创口;若有淤血瘀青等处;再擦些药酒。起来这上元节你要逛也应该是往北边热闹的地方;竟然会遇上崔十一解围;难道你跑冷冷清清的南城了?”
崔俭玄已经在那催促王缙不要扭扭捏捏;先把外衫脱了看看可有被打伤擦伤碰伤的地方;王缙正没奈何地扒那件皱巴巴破损处处的衣裳时;却听到最后那句话;正要褪袖子的不知不觉就僵住了;好半晌才低声道:“我只是看着这火树银花不夜天;人人团聚赏灯节;一时想起了阿兄;所以想静一静;谁知道竟差点给宵小可趁之机。若非崔郎君出现及时;恐怕今天晚上还真的要倒了大霉。”
王维的事情;崔俭玄即便再没心没肺;他也不是从前那个家中非长非幼的儿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此刻他撇了撇嘴;随即便大大咧咧地安慰道:“小王;惦记兄长是好事;但与其有那功夫伤chun悲秋;还不如赶紧自己预备预备打点打点;早些入仕当官;也好帮你阿兄一把啊回头你要是官职高一些;影响大一些;指不定还能把你阿兄调个好地方甚至于调回京来总而言之;下次可别这么莽撞;要是没碰到我;你今晚上就难捱了。”
杜士仪没想到崔俭玄还能出这般有道理的劝慰来;惊讶之余却也颇觉欣慰;少不得也帮着劝解了两句。等到看过王缙身上不过几处擦伤和瘀青;他又把脉粗粗诊治过;这才心下稍安;又问过王缙被人劫道的经过之后;于脆就吩咐崔俭玄把人带回杜家私宅住。
接下来;他便趁夜审了那三个劫道的小蟊贼;起初三人一口咬定不过见财起意;可他想起王缙提到三人根本不理会其丢下的铜钱;而是打算于一票大的;当即把三人分开审问;逐个命人拷讯二十。果然;这二十小板过;三人当中立刻就有人撑不住了;竟供述出并非首犯;从前亦有如此行径。
这是捕贼尉主管的事;可口供画押签押之后;杜士仪回到直房;想到接下来还有两天的解除夜禁;而不止今夜;岁上元节自己带着杜十三娘出看热闹;也同样在西市北门遇到过闲汉起哄闹事;他不禁沉吟了起来。等到次ri万年令韦拯上朝之后回到了县廨;他便立时前往请见。
听王缙竟然遭人劫道;崔俭玄出面喝破的时候险些被人当成是女子;同样也一度被人围逼;韦拯先是一阵好笑;但随即便露出了郑重的表情。万年县不但是天子脚下;更被人称作是天下第一县;从赋税学校科考到治安等等;只要出纰漏就容易遭人诟病;因而;等到杜士仪这三人都是惯犯;不但接连几年上元夜都曾经偷鸡摸狗;平ri亦是坊间一霸;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如此恶徒;定当严惩”
“是;而且灯会还余两ri。若是还有此等宵小在夜间胡作非为;岂不是大违圣人灯节狂欢的初衷?三人之中有一人全身上下纹身十一处;极其凶恶;最初过审时熬刑不招;得知同伙吐露实情还愤恨大骂;不得已认了口供。”
“那杜十九郎觉得如何?”
“这三ri府中差役轮班休假;本是大多也要便服带着家人坊市看热闹的。既如此;那就令他们伺机观察可有行贼盗之事者;若有捕获;以所捕贼人追赃罚没之钱的两成给予奖赏如此一来既能够和家人团聚逛了灯会;又能多些人留心街头不法者;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果真好主意”
见韦拯连连点头赞同;杜士仪便笑着拱道:“不过;这毕竟是法曹事务;还请韦明府千万别是我的主意。既然是明府首肯;自然就以明府之意推行即可。届时百姓心安;恶徒丧胆;明府之功也
不居功的属下谁都喜欢;更何况还有杜士仪和儿子韦礼的同年之谊;韦拯顿时哈哈大笑;却也不客气地答应了下来。等到杜士仪告辞出;他招来一个心腹令史嘱咐了一番;把此事分派了出之后;心思也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