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根基太浅薄;积累太少;以至于更多的时间都不得不花在别人早已熟读的九经上;根本腾不出太多功夫来学习武艺。他本能地忽略了自己每日要处理的众多杂务;忍不住用拳头砸向了身旁的夯土围墙;咚的一声;惊得两个小随从全都为之大惊
“小郎君”
唐岫如今已经没了当初的畏缩。她深知自己能够从一介奚奴到如今跟了这样一个好主人有多难得;慌忙上前查看主人的右手;见只是微微泛红;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唐振则是在皱了皱眉后;笨拙地劝了一句:“小郎君若是觉得不能和他们一块冲杀在前;心里难受;那就更应该做好自己的事。”
见自己反倒要唐振和唐岫来劝解;陈宝儿一愣之下面上微红;随即就点了点头道:“你们说得没错;走;回都督府;肯定还有需要我们去做的事”
我们;而不是我;这微妙的差别让唐振和唐岫全都心中一暖;连忙跟着陈宝儿上了马回去。当他们驰出不多远的时候;便只听南城箭楼之上传来了沉闷的鼓声。尽管明知道自己担心也没用;陈宝儿仍然是第一时间勒住了马回头眺望;继而在心里默默祷祝了一声。
南霁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还有其他好汉子;也都要活着回来
当郁罗于得知留下攻击北城的兵马被那一支突然莅临的奇兵杀了个七零八落时;立刻为之色变。而奚人本来就不是以军纪著称的;得知后队被袭;一时间上下大乱;本来还在云梯上磨蹭的兵卒们也是手忙脚乱;甚至还有人进退失据最终摔落下来的。
他这次带来的两千余兵马为了掩藏行踪;一路快而隐秘;云梯还能拆成几段携带;但如同攻城锤之类的重物就决计不可能了。所以;从昨日下午鏖战到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对云州城那些坚实的城门下过多少工夫。于是;他咬牙切齿喝了一声撤退;眼见得充当步卒攻城的骑兵们纷纷准备翻身上马;陡然之间云州城南门打开;一拨骑兵犹如疾刺一般冲杀了过来;他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然而;郁罗于好歹立刻醒悟了过来;当即大声喝令迎击。可是;还不等他以攻入云州城鼓动军心的时候;就只听敌军之中一声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的暴喝;紧跟着;手持长枪的一骑人便突然排众而出;马速陡然增加了一成;竟是一马当先冲入了刚刚从攻城云梯上退下来的人中。
只一个照面;南霁云便一枪挑落了两人。眼见得面前的敌人有的四散奔逃;有的勉强还击;他或扎或挑或横架或竖格;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集中在前方那一面黑旗上。尽管这些敌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出旗号;不过一面黑旗号令上下;但就他跟着王忠嗣这几个月学习下来;深知斩将夺旗方才是打落一军士气的关键。因而;他几乎下意识地夹紧马腹;借着长枪突击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不断调整方向往那黑旗之处突进而去。
由于他突然窜至最前列;即便是受命率领伏兵的狼卫副将虎牙也吓了一跳。然而;发现南霁云枪尖所指;赫然是敌军帅旗;他当机立断;一声号令紧随其后。他是如假包换的奚人;却只是奴隶出身;一身武艺是在奚王牙帐中从底层一点一点锤炼出来的;有他和另外一位狼卫护持住了南霁云的左右双翼;尽管南霁云心无旁骛勇往直前;但竟是势如破竹。从第一枪接敌;到如今眼看距离帅旗不过数十步;竟仿佛只有几个呼吸那么快。
而郁罗于从惊怒之间发现云州城中那些仿佛一只手就能碾死的小虫子竟然还敢出城迎击;到发觉这小小一支奇兵竟然所向披靡;也不过短短一眨眼的时间。知道这是因为军心已乱;他只来得及立时收拢左右最为信赖的亲卫布置迎击。
然而;气势一物本就是此消彼长;南霁云这一支伏兵养精蓄锐已久;从城门冲杀出来;手下几乎无一合之敌;而郁罗于所部因为一夜大雪再加上攻城受挫;腹背受敌;气势已经弱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