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真是字字珠玑感人泪下。只要圣人瞧见;必然会为之动容。”
李林甫是姜皎的外甥;姜度的表兄;这么快就看到那篇墓志铭;杜士仪并不意外。可宇文融也已经看见了;甚至于还信心满满地当今天子必会看见;他便知道宇文融真的竟也是惠妃党心中提起了几分jing惕的他面上越发从容;苦笑着叹息道:“只是按姜四郎所要求的写罢了;不曾文过饰非;因而与其字字珠玑;还不如朴实无华。”
“朴实无华方才好;当年天后那一块无字碑与人多少念想余地”
宇文融击节一叹;便看着李林甫道:“李十郎对他舅舅素来是孺慕情深;谁知道竟是……唉;不这些了;杜十九郎你真是有心人;就连贺礼亦是别出心裁。此墨李十郎赞不绝口;而那一卷书正是我之所需至于你那一支簪子;是赠给我家夫人;还是陛下赐下的徐姬?”
“那就看宇文兄高兴了。”
杜士仪见最后的话题果然拐到了此事上;眼角余光瞥见李林甫含笑而坐面无异sè;他就知道对方竟也知道了;这两人何时搭上的不论;相交颇深却显而易见。他轻轻一句敷衍过后;下一刻;李林甫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杜十九郎;你入仕以来;别人也给你前前后后使了不少绊子;若非你时运不错;又有贵人相助;如今就算不会如舅舅那般凄凉;可也只怕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源相国和宋开府固然对你赏识有加;可他们身在高位;人言可畏;未必能够帮你多少;我和宇文兄忝长你几岁;入仕也都有一二十年了;若你不嫌弃……”
李林甫故意顿了一顿;见杜士仪果然为之动容;他便笑呵呵地道:“何妨互惠互助?”
杜士仪有自己的小圈子;掺和宇文融和李林甫这种利益群体原本并非所愿;可在人家已经鲜明提出此意的时刻;他若是再推三阻四;那么便会立时被人划归到敌人的群体中。最要紧的是;非此即彼;不是从前姜度替他敷衍武惠妃的时候了。他的敌人已经有许多;不想再添这么两个不好对付又正当盛年的潜力人物。
因而;快速思量了片刻;他便立时拱了拱道:“李十郎之议;固所愿也”
“哈哈哈;好;好”宇文融一时高兴至极;当即站起身到旁边搬了酒瓮来;而李林甫也是熟门熟路到一旁架子上取了三个越窑白瓷酒碗。当琥珀sè的酒液倾入其中之后;两人便取了在;等到杜士仪也笑着拿起了这小酒碗;宇文融便目光炯炯地道;“今ri同饮此酒;ri后当戮力同心”
“自当共谋进退”李林甫着便一饮而尽。
而杜士仪则是含笑道:“从今往后;就不是孑然为战了”
一碗仿佛是象征结盟的葡萄美酒下肚;三人仿佛是撕下了最初藏着掖着的面纱;话也更直白。趁着这个机会;杜士仪便借口从景龙女道士观中得到的消息;将王守一求娶王元宝之女的事捅了出来。宇文融和李林甫果然还未得知此事;闻听之后前者嗤笑;后者却打趣起了杜士仪。
“据金仙贵主对那位玉曜娘子赏识得很;怎会肯把人嫁给王守一家中婢妾之子?若是杜十九郎你登门求娶;金仙贵主肯定是立刻就应了纵使不为正妻;就冲着那丰厚的陪嫁;纳为媵妾也未尝不可”
“要置媵妾;于我还遥遥无期;倒是李十郎位居五品;已经够格了。”杜士仪轻描淡写地把李林甫这打趣搪塞了回;便看向了宇文融;面上露出了几许年轻人的盛气来;“王守一数次算计于我;此次他如此恃强逼凌;可否上书揭了此事?圣人应当也对楚国公之事心存痛悔;有此一击管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直接么?
宇文融和李林甫都知道杜士仪素来是锋芒毕露的人;此刻听得这话全都吃惊不小。然而;细细一思量;李林甫终究还惦记着舅舅含冤丧命;当即把心一横道:“此事……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