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人物了若指掌的他每逢有人进屋;必定会解说一番;三言两语就可让人明白其人显要富贵与否;就连宇文融见多识广;也不禁佩服他这记xing;更不要提两眼几乎一抹黑的王缙了。
宾主虽未全然到齐;但自有各sè鲜果于果等等待客;而就像杜士仪这边四人一样;别处也多有如此三五成群凑成一堆的人;原本排定的座次早就有些乱了。毕竟;虽不能让低位的人坐到高位去;可高位的人要和低位厮混在一块;这却不能禁绝。因而;当外间张相国源相国张相国裴侍郎到的声音陆续传来;下头宾客齐齐为之一振;所有人都知道正主儿来了
今ri张嘉贞乃是主人;当仁不让地走在最前头。而在其身后;敏锐的人就立时察觉到;稍稍领先一步的是张说;而源乾曜不知道是在和裴璀说话;还是因为其他;竟落后了一些。等到这几位尚书侍郎之类的高官纷纷入座;张嘉贞之弟张嘉祛又出场说了几句极其漂亮的话;一杯酒先于为敬之后;他便放下酒盏轻轻击掌;不消一会儿;外间便传来了乐声;但一时半会却没有歌姬舞姬登堂。
众人正在奇怪;却只听那曲声一时由缓转烈;竟是声声欢欣;音音激切。善于音律的杜士仪听出外间恰是笙和琵琶的二重奏;曲乐技法尚在其次;妙就妙在两人的配合几乎到了极致;一者犹如大树;二者犹如绕树的藤蔓;彼此相交行云流水;饶是他素来属于对曲乐极其挑剔的人;到**处也不禁为之动容。
而等到曲乐终了;外间一男一女并肩而入;男的持笙;女的抱着琵琶;恰都是容颜绝丽的人。再加上刚刚那乐曲不凡;一时间;堂上彩声雷动;两人慌忙拜谢不迭。
“到底是张相国;就连家中蓄养的伎乐也不同凡响。”
宇文融如是感慨了一句;席间却已经是另一番饮胜打趣。张嘉贞因自家伎乐出彩;一时得意;自然也就授意苗延嗣激今ri宾客中jing通音律的出场献技;如是转瞬就有好几人或琵琶或笛子或箜篌;转眼之间便博得了无数喝彩。而当苗延嗣看到杜士仪和宇文融等人一席时;他本要张口;但思量片刻;最终还是打消了那主意。
张嘉贞家中新楼落成的大喜事;有的是人愿意增光添彩;让此人出彩作甚?
就在家ji和宾客交错上阵;把气氛推到了最高点的时候;一直饮酒自娱的张说突然开口说道:“我听说嘉贞兄此次翻修家宅;除却这新楼;还有一座北园?这新楼似有二层;如今酒到酣处;何妨请诸位楼上一观北园胜景;而后做诗著文;以记今ri之欢?”
张说本就是文坛名宿;他这一提议;哪怕张嘉贞暗中jing惕大起;可见一众渐渐生出酒意的宾客大多附和叫好;他想想张说总不至于在这种场合暴起发难;便答应了下来。及至众人登高;张嘉祛又令底下院中盛陈歌舞;一时丝竹管弦之声伴着舞袖飘飞的乐舞;看得人叫好不绝。
这时候;便有人突然大喝一声;喜气洋洋地说道:“我已得诗一首;敬献张相国足下”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三百六十四章 宴集扬名,当堂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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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冰雪皑;高檐燕雀绝。碧窗薄雾白;朱枚轻云跃。玉钺褰裳裁;漏壶千卷却。张公主廷宰;江海生清月。”
王钧洋洋得意一首吟完之后;便深深躬身说道:“下官不擅作诗;今ri谨以这一首小诗抛砖引玉;敬贺张相国新楼已成。相国ri理万机;如今得新楼和北园相得益彰;公务闲暇之余也可怡情娱乐;正可谓劳逸结合。”
倘若是别人如此吹捧;张嘉贞自然会照单全收;可王钧之前才闹出那样的丑闻;今ri却又如此迫不及待第一个拍马屁;张嘉贞听着这一首赞颂自己和家中新楼的诗;却只觉得要多恼火有多恼火;恨不得把这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