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扭曲,何为邪恶,这种事情的判定,每个人往往都有自己的标准。
不过,但高奇一行人,从那代表文明边界的高耸雪山上冲下,走进那被邪魔占领的真正极北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扭曲与邪恶。
进入山脊以北,地图并无记录之地后,一开始,众人并没有感觉有多么奇怪,除了那四周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氛,一切似乎都和边缘山脉以南没有区别。
海拔降低后,这里的积雪也早已融化,草叶已经将大地变为了绿色,时不时也能见到已经抽芽的树木,还有些争奇斗艳的花朵也已经开放。
大地之上,改装过后的面包车飞快地行进着,高奇,斯卡蒂,爱国者,玛利亚走在车外,而莉莉娅,麦哲伦,塔露拉,霜星和西蒙娜则挤在车内,在一个个莉莉娅的精密仪器之间面前寻了个位置,所有人都不在瞎想些其他事情,而是严阵以待。
“法则和定律的扭曲,越来越明显了,但……似乎周围看起来一切正常。”
莉莉娅时刻盯着面前仪器测定的各个数据,发现其中那些物理学常数,已经离谱到大学里的教授都要上吊自杀的程度。
她顺手做了几个化学实验,发现有些常态不反应的物质会相互反应,催化剂变成了反应物,化学式可以不更改条件的倒推。
一切现实理论在这个空间已经不再适用,1+1=3甚至可能才是正确答案,整个周遭世界的细微之处,都在宣告着自己的疯狂。
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周围的景色,却与山脉南方并无差别,莉莉娅甚至还能看到不少跑过的松鼠与野兔,仿佛这里依旧有着完整的生态链。
“呵……眼睛是最会欺骗人类的器官,这里的一切早就疯了,只不过他们还没承认自己的疯狂,依旧认为自己是正常的,现实的——殊不知,他们已经成了现实的影子。”
行走在驾驶室旁,高奇伸出手,随意地触碰了一下树上的花朵,指尖稍稍绽放出了苍白的月光。
一瞬间,周遭的世界,“活”了过来。
“吼!!!”
那一朵花朵的花蕊,忽地长了开来,一颗浑浊的眼眸从其中翻了出来,用贪婪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生物。
虚幻的伪装被破坏,散发着春天气息的土壤变成了腐肉发酵的泥潭,嫩绿的草叶上忽然生出了锋锐的利齿,那些凝固不动的树木忽然疯狂的摇动了起来,用宛若烂肉拼接而出的枝条向着猎物们捆绑而来——即便是以亚楠人的审美来说,这也足够掉san了。
噗————
未等高奇出手,一根有些年头的古旧长戟破风而来,伴随着狂暴的冲击力,瞬间将扭曲的巨树斩碎成了两段。
而紧接着,身高接近三米的温迪戈爆冲而来,沉重的合金盾牌猛地砸下,将这滋生的孽物震碎成了一滩烂肉。
“唔……呃,还好我早上没吃太多饭——啊,西蒙娜你要吐别吐我这里啊!你不是雪祀么?专门对付这种怪物的!”
坐在车中,看着周围疯狂的景象,霜星的面色也变得糟糕了起来,顺便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了已经要吐出来的西蒙娜—
“见,我只是见习雪祀而已,记录上,可没说过邪魔会模仿这些生命啊!”
“肮脏,亵渎,扭曲,甚至更甚于数十年前,那时的祂们——伪装的还不是那么好,不,他们只是会控制死者而已。”
表情隐藏在了用不摘下的头盔之中,爱国者看着那些被自己击碎生物的尸体,在几秒后消失不见,四周又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景象,语气怀念之中带上了一些厌恶。
几十年前,落日峡谷的那一场战斗,他的温迪戈同族死伤殆尽,数万乌萨斯战士的牺牲,让邪魔没有踏入乌萨斯的土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