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被娶进来的女子抖着身子跪在朝澈脚边。朝澈浅抿了口茶,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妾、妾身……”
公主抬手打断她的话:“别如此自称,你尚未入晋王府的门。”
“婢子……婢子是凉州刺史的女儿,上月随父入京。”
“上月?”朝澈的指尖滑过玉杯口沿,“阿晔……晋王他何时与你提的成亲一事?”
“五日之前。”
朝澈抿唇一笑,前四日他们夜夜同床,耳鬓厮磨的时候原来他心底琢磨的却是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婚事。亦或者,他根本是因为心底愧疚才想用□来慰藉她的感情?朝澈觉得,她此生还没有受过比这更大的侮辱。
她站起身来,目光在跪下的女子身上转了转,笑道:“姑娘,我夫妻二人的事不该连累他人。若想清楚了,你今日便离开王府,与你父亲回凉州吧。”
女子大惊:“可是晋王……”
朝澈眸光一寒,淡淡扫到她的身上,只将女子看得浑身一颤,不敢多言。
“晋王楚晔是我朝阳公主的夫婿,朝阳此生只许了他一人,便不准他再娶别人,你若想入晋王府的门,去金銮殿上向我那皇弟请一直休书,晋王休弃了我,你们自可随意嫁娶。”
她话音未落忽听水榭之外有仆从在叩拜:“王爷吉祥!”
女子眸光一亮,朝澈却冷了脸色。她下意识的微微抬高了下颌,眸光冷冽的看着缓步而来的楚晔,嘴角却勾出了笑:“王爷来得可真及时。”
跪在地上的女子双眼一红,立即便呜咽着哭了出来,梨花带雨十分柔弱可怜。楚晔定定望着朝澈,两人之间沉默流转,终是由朝澈打破了沉默:“王爷可要去面圣?”
楚晔垂了眼眸,微微一侧头对身后两名侍卫道:“将她带下去吧。”
“王爷?”女子惊慌的望着楚晔,朝澈也微感诧异。
“皇上有令,剜其双目,乱棍杖毙。”他盯着朝澈缓慢而清晰道,“以泄朝阳公主心头之愤。”
朝澈微惊,耳边倏地响起女子的哭号:“王爷饶命!公主饶命!王爷、王爷救我!”她被面无表情的侍卫拖出水榭,哭号声渐行渐远。楚晔唇边微微勾出一抹浅笑,眸中却神色难辨,他靠近朝澈,牵起她紧握成拳的手,轻声问道:“如此,澈儿可出了气?”
朝澈未答,楚晔凑到她耳边,帮她抚弄被风吹乱的发丝,他轻言道:“你的皇弟当真心疼你,昨日才发生的事今日便传到了宫里,澈儿你要我怎么去感谢吾皇关爱?是否有朝一日,我若与你发生了口角,你皇弟便一怒之下也将我剜其双目,乱棍杖毙?”
朝澈手心微颤,楚晔摸了摸她的脸,退开了一步的距离:“今日事务繁忙,便不回屋睡了,公主见谅。”
他转身出了水榭,朝澈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出言唤道:“楚晔,成亲之时,你说过今生只与我共度。如今你要食言了吗?”
楚晔顿住脚步:“公主说笑了,楚晔这不是没那个本事么。”
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朝澈突觉浑身乏力不已,她扶着石桌缓缓坐下,身边的侍女来过来服侍,她浅浅道:“日后,王府之内的事便别往宫里传了。”
“可是皇上那儿……”
“说是我的意思便行,让皇上专心朝政,按捺下性子,别动不动就要人性命。让他好好和丞相学学治国之道,我在王府中很好,用不着他担心。”
“是。”
第二章
王丞相死了,暴毙家中。皇帝怒极,斩了丞相府数百侍卫。朝澈闻讯急急赶入宫中,年仅十六皇帝看见她时,霎时红了眼眶,他像小的时候一样抱着姐姐狠狠哭了一通:“皇姐,这个皇位我坐得好辛苦,就像一个万矢之的,时时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