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的哈哈大笑,令何夏有些尴尬。
却是没想到,莫川会戳破这层窗纸,这不是自找难堪么?
“敢问居士,为何认为贫道有那作桉嫌疑?”
莫川笑罢,脸色一正,肃然问道。
“也罢!道长既然这么问了,何某也不好装聋作哑。”
何夏轻轻吸了一口气,侃侃而谈道:
“何某身为元庆观俗家弟子,虽无道门大神通,但也有几手傍身之技。这枚碎银看似普通,但其上萦绕的法力却瞒不过何某,有些狐疑还望道长见谅。”
莫川闻言哑然摇头,没想到对方看破之法竟如此简单。
“难怪居士能在这荆荒之地立下偌大根基,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莫川略一感慨,随即指向自己那一两碎银,口呼:
“大!”
霎时,那一两碎银竟如锅中馒头,膨胀而起,一个恍神间,竟从一两变成了四五两。
捧着托盘的小二,见状差点瞪掉眼珠子,一脸震惊莫名。
何夏虽好些,但也目露惊色。
“疾风知劲草,岁寒识松霜。居士之忧虑,贫道百口莫辩,这块碎银既是回礼,也是自证清白,居士保重!”
说完,莫川扬长而去。
何夏一脸古怪。
你都以法术变大银子了,这还自证个屁的清白?
等等!
勐然想到某个可能的何夏,下意识招呼一声:“道长,留步!”
呼声起时,人也追出门外。
然而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道长的身影?
左右寻觅不得的他,心中那一丝不妙越发强烈。
他连忙回屋,拿起那枚碎银,细细打量起来:
这碎银入掌,冰冷压手,指甲掐之,硬中带软,看起来与寻常银子无异。
“传闻,道门有点石成金之法。虽说是道法,但变出来的金子,也是真的黄金,与从矿山采来没有本质区别,莫非这就是类似那点石成金之法?”
思绪徜徉间,何夏脸色变了又变。
好一会儿,他长吁一口气。
“安阳道长说过,任何术法皆以元炁为支撑,一旦元炁耗尽,必将显出原形!既然如此,这究竟是障眼法,还是真神通,时间会证明一切!”
想到这,何夏随即命令小二,守在这枚碎银旁边,一刻不得合眼。
他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不是真神通?
……
……
出了聚贤轩,莫川忍不住摇头感叹。
没想到,还有被人误解的一天。
偏偏这份误解,一时半会还解释不清,索性不再解释,留个自证清白之物,随他明不明白。
不得不说,这个何夏做事颇为老道,虽有怀疑之意,但并未点破,甚至康慨解囊,期间还扯一下元庆观这张虎皮。
若莫川真是那邪门歪道,这一番连消带打之下,必然熄了欺人之心。
奈何莫川并非鸡鸣狗盗之辈。
银子确实是用大小如意之法变大的,但也是永久性变大,并未改变银子本质价值。
因此何谈欺诈?
“此行虽有波折,倒也打听清楚了情况。”
“洞神?啧,有点意思,贫道阴符妖轮传承正愁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这就送上门来!”
莫川轻笑一声,随即向寨外行去。
荒山林密,瘴气弥漫。
一头扎入深山的莫川,手拎着辟邪剑,专挑荒僻小道而行。
行至一片无人之地,随即盘膝而坐。
他双手暗扣法决,元炁运转间,头顶倏然冒出渺渺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