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虽有一面之缘,却不曾通名讳,所以还要烦劳娘娘介绍一二。”
莫川一边回道,一边径直向留给他的空位走去,一抖道帔大氅,好整以暇盘膝而坐。
“有趣有趣!”
赤雉娘娘乐了:“既然如此,妾身便为明辰道友介绍一二,这位乃是大景功德司同知——悲远法师。此次而来,说是要问道友几句话。”
正要拱手来一句“久仰久仰”的莫川,心中一愣,思绪如电间,勐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吗?不知悲远法师,欲问贫道何事?”
“贫僧听闻,道友曾在拜月湖施展大神通,鲸吞一湖之水,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这么说来,奉河县慧通禅寺那场大水,乃是你所宣泄?”
悲远法师神色严肃问道。
声落,满殿惊疑不定,其中大多数妖邪消息不出万里荆荒,一脸迷茫。
只有少数几名妖邪有些中原消息渠道,登时一脸惊讶莫名的看向莫川。
站在悲远法师身后的小沙弥——狗蛋,更是瞪大眼睛。
显然没想到,在他家乡声名鹊起的海龙王,竟然是早就数面之缘的青衣道人。
“正是。”
莫川神色不变,坦然承认。
这事不经查,莫说以仙家法术追本朔源,便是通过水中鱼获,也能判断出是拜月湖水。
“既然如此,道友可知这场大水害了无数人的性命?”
悲远法师面露悲悯之色,厉声问道。
小沙弥狗蛋眼睛一红,目光又恨又庆幸,庆幸自己差点拜入仇人门下。
“啧啧,贫道当时瞧着法师佛光如日冕,这才将狗蛋相让,没想到,竟然也不分青红皂白之辈,尔可知慧通禅寺做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
莫川闻言冷笑,厉声怒骂。
“放肆!”
站在悲远法师身后的定宣法师,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莫川道:
“慧通禅寺纵然有错,也已受到业障惩罚,不仅寺毁僧亡,佛统更是近乎湮灭,然而奉河县有什么错?”
“你可知,那一场大水,淹了万亩良田,不知淹死几人!”
“水泄江河,又使下游堤坝及及可危,不知影响多少船舶因此翻船,人死货消者不计其数,此中业障,尔敢否认?”
莫川眯着眼睛,问道:“如果贫道没猜错的话,你便是定宣法师吧?慧通方丈临死前,可是拿你名号,求情不止,很难说你没有参与慧通禅寺之事!”
定宣法师脸色骤变:“身负业障,还敢挑拨离间!悲远法师,依弟子看,此子已然无药可救!”
双方争执,听得二十四客堂众妖心旌摇曳,纵然不清楚其中细节,也从定宣法师遮遮掩掩的语气中,猜出几分始末。
这件事,怕是慧通禅寺有错在先,故而才被明辰道士毁了禅寺。
如今找茬而来,只能以奉河县百姓为借口。
“明辰道友,慧通禅寺确实犯下罄竹难书之罪,道友也已经惩戒慧通禅寺,纵有遗党,功德司也绝不绕过!至于定宣,将受面壁之罚,永世不得入红尘。”
悲远法师顿了顿,一脸认真的看向莫川:“然而慧通禅寺千错万错,依旧无法遮掩道友之过,奉河千百怨魂之业障,道友亦要一并承担。”
“呵呵——”
莫川笑了:“这么说,贫道不该拔剑?”
“拔剑不是你杀生的理由!
“那尔等佛门‘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