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神一动,融入地脉,再次出现时,已然从鹰击崖上显露而出。
“仙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莫川露出身影,落于山崖之下,再细瞧眼前河神,眸光大奇。
便见这东玉河神,状如三岁童子,耳大如蒲扇,臂长如猕猴,一双眼睛猩红如兔,瞧着甚是骇人。
“贤弟?”
东玉河神水灵子瞧见莫川后,突然失声喊道。
“哈?”
莫川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此时,他已然化为寿山山神模样——即,稚童面孔。
话说,他当初之所以选择这个面孔,既有初诞之意,也为扮猪之相。
可是你总不能因为道爷我也是童子模样,便乱认亲戚吧?谁是你弟弟?
“哎呀,贤弟不认得哥哥了?”
水灵子一拍大腿,连忙凑近,在莫川警惕中,拍着胸膛道:“哥哥乃是水中君子——罔象啊!”
莫川愈发懵逼:“仙君,此言何意?”
水灵子道:“贤弟莫非还不知情?”
莫川拱手:“还请仙君明示。”
水灵子一拍手,一脸恍然大悟道:“也对,贤弟初诞为神,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敢问贤弟,可是从地脉之气中幻化而出?”
莫川闻言眯起眼睛,这问话不对劲啊!
既为山神,即为寿山地脉之气本体具现化,又怎么从地脉之气中幻化?
不等莫川思量这话中深意,便闻水灵子又道:“哥哥瞧贤弟一身草木之气,可是善驱草木?”
莫川闻言心头一动。
这段时间,观察寿山神庙、实验香火之余,他亦借寿山地利,烹煮草木,采集草木之气。
周身有草木之气残留,不足为奇。
水灵子又道:“生而为魍魉,却身怀上古遗脉太牢之气,此为木石之怪——夔魍魉,哥哥所言,对否?”
莫川愣住了。
太牢,乃牛之雅称,这显然是暗指他身上的蜚牛独眸。
这几天他常使蜚牛避疫之能,身染蜚牛之气息,也不足为奇。
问题是地脉之气、土木之气、蜚牛气息……这三者联系在一起,怎么就成了夔魍魉?
还成了你东玉河神的贤弟?
“看来贤弟果然是璞玉未琢,不知你我兄弟的血脉渊源啊!”水灵子见莫川依旧茫然模样,忍不住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