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小时,秦飞宇接了个电话,然后摇醒池眠,拖着他走向候车厅的一个角落。栏杆外面的工作走廊上站了一个人,远远地冲他们招了招手,前来开锁让他们过去。
“哎,教官!”那人笑嘻嘻地招呼道,“什么时候到T市来了,来了也不来找兄弟们玩。”
池眠:“?”
秦飞宇小声在池眠耳边说:“朱尤,哥以前带过的兵。”
池眠脑袋还睡不清醒,朦朦胧胧地想谁家父母会给自己儿子取猪油这种搞笑的名字,不过看这人的穿着似乎是车站里的工作人员,池眠这时候终于有点清醒了:天啦噜!终于遇到传说中的内部工作人员了!
池眠飘飘然地被秦飞宇揽着进去“特权通道”,心里激动极了!心想自己这种升斗屁民,每次遇见特权阶级简直想拿把刀砍死,但是现在自己居然成了特权阶级!!!
附近的旅客全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朱尤飞快的把铁栅栏锁上,逃也似地带着他们两个从工作人员通道走了。
“这不是怕你忙吗!”秦飞宇在后面说,“今年的春运规划还不错,不过那个卖票系统太坑爹了。”
“嘿嘿嘿,”那人憨厚地笑道,“那有什么法子嘛,国情所致,票少人多,国家也尽力啦!”
秦飞宇点点头,拿手捅捅池眠,示意说:“跟朱大哥问好。”
“猪大哥好。”池眠心潮澎湃地说。
朱尤笑得合不拢嘴,说:“这就是教官念念不忘的弟弟撒,好可爱的男孩子哎!”
池眠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秦飞宇便岔开话题,跟朱尤去说别的,问今年春运的情况,突发状况多不多,处理不处理得过来之类的。
朱尤说今年比往年顺利多了,各方面都在协调跟进,保证每个人都能回家过年,就是累坏了他们这些铁道部前线同志,倒班倒得人都晕了,完全不记得今天几月几号了。不过他们还不算辛苦的,最让人于心不忍地就是那些随车充当自愿者的学生仔,一趟车从南跑到北,他们得跟着旅客在同一个车厢挤着,随时随地为人民服务,遇到不讲理的旅客找麻烦,好多娃都气哭了,一边哭还一边守着车厢……
每年的春运都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子弟兵出生的朱尤最心疼那些自愿者,说着说着不由得有些嘘唏。秦飞宇也跟着叹了口气,唯有池眠这个从小就没经历过春运的幸福娃子满脸茫然,跟着他们两人去到一个贵宾茶座区,朱尤让他俩先坐一会儿,等车来了就安排他俩进站。
秦飞宇手里的两张票都是朱尤搞到的,他站起来要塞给朱尤钱,朱尤连连推拒,说:“教官这是做什么,两张票又没几个钱,这不是小瞧兄弟我了么?!”
朱尤不收,秦飞宇也颇为无奈,直到最后朱尤说大不了过完年过来请兄弟们吃个饭他才应承了下来。半个小时后朱尤又过来带他俩上车,一路上楼下楼过隧道,最后朱尤把他俩送到车厢门口,才跟他俩道别。
外面的旅客还在轮流疏散进站,因此车厢内还没有什么人。十个小时的车程,两张硬卧,秦飞宇放好东西,让池眠在车厢里呆着,自己则出去帮主站台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二十分钟后回来,身后还跟着个带了两个小孩的老妪。
池眠原本半趴在被子堆上玩手机,见到他回来,连忙坐起来。
“今晚小羊跟哥挤挤,让小孩儿跟老人睡哥那铺。”秦飞宇说。
池眠点点头,遂去打量对面的老人和孩子。估摸着这名老人得有六十多岁了,但是两个孙子却十分年幼,大的也才十岁,小的似乎六七岁的样子,怯生生地围着奶奶,偷偷瞟秦飞宇冷峻的模样。
秦飞宇在池眠身边坐下来,聊起来才知道这一家祖孙是要到外地去跟孩子的父母团聚过年,家里两个劳动力在外干苦力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