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惑,暗道:这不年不节的,春朝倒怎么不声不响的跑回来了,这以往再不曾有过的。莫非她在婆家出了什么变故么?
当下,连饭也不及吃了,连忙快步走到堂上。
夏员外走到堂上,就见女儿正在椅上坐着,当即走上前去,问道:“女儿,今儿怎么一早回来了,连个招呼也不曾有的?”
夏春朝一见老父那满面关切之态,这一夜连着几年受的委屈一股脑发作起来,也不待分说,张口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心头又如被刀尖捅了一般,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将出来,染红了胸襟。她身子一软,滑在地下,便即人事不知。
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夏员外慌忙抢上前去,扶起女儿,连声唤道:“都愣着做什么,快把姑娘扶进去。”一面就命人请大夫上门。
夏家仆妇上来,半搀半抱,将夏春朝送到里屋。
原来,夏春朝虽已出阁,夏员外为心疼女儿起见,她的闺房便不曾收拾,连旧日的陈设也一应照旧,日日遣人洒扫,只为她回娘家探亲临时有个落脚之处。
当下,众妇人将夏春朝送进闺房,在床上安置下。夏春朝的两个兄弟并嫂子王丢儿闻讯赶来,见了这情形,各自惊疑不定,问及父亲,夏员外亦毫不知情。
正当热乱之时,门上人已经大夫请来,进门与夏员外礼见过,夏员外便催他进去与女儿看诊。
这大夫姓程,平日就在间壁的兴安堂坐诊,夏家人但有个头疼脑热皆请他来看病,彼此熟识,又是年老之人,便没那许多顾忌。
程大夫进了里屋,与夏春朝看诊已毕,出来向夏员外作揖道:“小姐是心悸受惊,神思不宁,肝火上窜,引得气血上涌,故此呕血。好在小姐青年,倒不算大碍。只是一件,小姐已怀了两月的身孕,又长年劳神,身子亏虚,须得仔细调理调理了。”
第75章 V后新章
众人听了这消息,都吃了一惊。
夏恭言当即说道:“妹妹既怀了身子,怎么又一早投奔回来?还带回这许多箱笼?这……这情形倒好似……”王丢儿听了丈夫言语,慌忙往堂上去查看,少顷回来,说道:“我看了姑娘带回来的箱子,除了银子、金银器皿,还有姑娘的衣裳鞋脚。”
众人闻听此言,皆忖度这分明是世间妇人被休的的情形,各自惊疑不定,谁也不肯先张口说破。
片刻,夏家老三夏恭行因年纪尚小,沉不住气,说道:“姐姐虽昏睡不醒,但珠儿姐姐并宝儿姐姐都在,父亲不如问问她们?”夏员外沉着脸,微微颔首,说道:“宝儿素来老实,叫她在房里服侍姑娘,把珠儿传来问问。”
这话音一落,当即就有家人走去传话,少顷珠儿随人过来,向着众人就要行礼。
夏员外大手一挥,说道:“罢了,你虽不是咱们家家生的,倒是打小就跟在你姑娘身畔一道长起来的,这些虚礼就不必了。你且说说,今儿这事到底是什么缘故。”
珠儿口齿伶俐,又满心为她主子不平,如今见老爷问起,当即便一五一十,添油加醋,把这一年来夏春朝在陆家所受委屈,以及如何蒙冤被撵讲了个倾尽。
夏家人听了这一席话,各自惊得目瞪口呆。夏员外更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背过去。夏恭言兄弟两个见老父神色不对,慌忙上前扶住,搀他在椅上坐了,又道:“父亲宽心些,横竖妹妹已回来了。”夏员外怒极反笑,朗声道:“好好好,我夏东兴的女儿竟然叫人这样欺凌!我女儿给他陆家当了这几年媳妇,哪一件哪一桩对不住他们?叫他们白白作践了这些年,临末竟然安上这么大一桩罪名给撵了回来!我们商户人家,身份虽不高,却也不能白白叫人欺辱!”言罢,便向大儿子喝道:“去,将你堂伯堂叔还有那几房亲戚都请来,咱们一道去陆家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