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姐笑,「我比較不妒忌她。」
「你有沒有她現在的地址?」
凌小姐搖搖頭,「她有意迴避我們,我們就要識相,不要再去掀她底細。」
心蔚連忙點頭,「是,是,說得太對了。」
「那些衣服,她真的不要了,隨你處置吧。」
心蔚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要?」
凌小姐一呆,「曼曼的衣服?」她笑了,「那些款式不適合我,我愛穿粗線條衣服。」
凌小姐舉起啤酒,「來,讓我們祝福曼曼。」
心蔚卻問:「你信不信衣服會有生命?」
凌小姐差些沒嗆到,「什麼,你說什麼?」
心蔚回到家,打開衣櫥,輕輕地逐件衣服撥動。
她低低對它們說:「現在你們統統屬於我了。」
衣服輕輕晃動,像是聽得懂心蔚的話。
「曼曼厭倦了你們*一不要緊,我卻想過一過燦爛的生活,請帶我到舞會去,快,快。」
心蔚自櫥內抽出一件血紅的低領紗衣。
她問:「今晚,我該到哪裡去?」
電話鈴響起來。
心蔚笑,「來叫我了,謝謝你。」
她拎起話筒。
那邊是另外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心蔚,今晚九點北極星夜總會,不見不散。」
「喂喂喂,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那年輕人狡儈地答:「呵,一件紅色紗衣告訴我。」
「你是誰?」
「我?我是一套黑色的西裝,哈哈哈哈。」
啊,心蔚想,一套黑色的西裝來約會紅色的紗裙,衣服與衣服之間的會面帶動了人與人的緣份。
今晚,她有種感覺,她會見到她要見的人。
她在九時半左右抵達夜總會,舞池已十分擁擠。
心蔚在找黑色的西裝。
黑色西裝雖是十分普通的衣著,但舞池裡卻見不到。他還沒有來,且耐心地等一等。
心蔚悠然地喝著果子酒。
偶而抬起眼,她看到他了,一點都不差,他站在舞池邊,靜靜地看跳舞的人。
他大膽地走過來,道:「我在等紅色的紗衣。」
心蔚笑,「我就是。」
那年輕人目光精神而敏感,聲音輕輕的,「是,我終於等到你了。」
「那麼,來跳個舞吧。」
心蔚異常主動,穿上游曼曼的衣服,她仿佛沾上了游曼曼的習氣。
而曼曼,當然有她可愛的一面。
心蔚下舞池跳舞。
她決一意從平淡的生活走出來,聽那一柜子衣服的話,開開心心的玩。對話施予等男朋友高旅的電話,一等就是一天。
開頭的時候,叫他不要打來都不行,鈴聲不住的響,鈴鈴鈴,鈴鈴鈴,使施予心神不寧,百忙中都得抽時間來接聽,有時在淋浴,有時還沒睡醒,有時在招呼親友,高旅才不理那麼多,一定纏住施予,說上幾句。
施予沒有嫌他煩,總是甜絲絲的笑。
恩愛中男女多少有點傻呼呼,高旅的電話接通,有時只是說:「你看,下雨了。」過很久都沒有第二句話,然後,施予會說:「我這邊沒有雨。」
說也奇怪,無限愛意就顯露在這幾句不相干的話中。
呵,施予想,他們也有過好日子。
一年之後,電話鈴響的次數驟減。
開頭施予想,那是因為他忙,又覺得兩人感情經已穩定,毋須小動作。
不是那回事。
她很快得知,高旅另外有了新人。
人是會變的吧,施予靜靜地等他回心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