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前来,看到太妃的样子叹气道:“妹妹,你先不要哭,还是先顾着晋亲王的伤要紧。”她看向平君眉头一皱,最终却没有说话。
对于紫萱的话,两位娘娘就好像没有听到般,齐齐的忽略了过去。而这一点却最让紫萱寒心:在皇家人的眼中,骨肉亲情算什么?此时此地,她们两个人不论是嫡母还是生母,居然都不单纯的只想晋亲王的伤,因而才会没有几句话。
太皇太妃看向墨随风:“伤势,如何?”
“深可见骨。”墨随风看一眼掉在地上的剑:“再有几分力气,晋亲王的这条胳膊绝对不保。”
太皇太妃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平君泪流满面:“你、你……”她用手帕捂着口鼻哭得呜呜咽咽,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平君跌坐在地上捂脸哭起来:“不,不是的,郡主;不是的,郡主。”她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一边哭一边说,可怜巴巴的就好像被紫萱冤枉,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的样子。
紫萱忙于帮着墨随风给晋亲王包起伤口来,没有时间再理会平君,就由着她坐在地上哭泣;反正,她是不会心疼的。
晋亲王看着平君:“起来吧,本王不怪你。”他看看自己的胳膊:“这一剑就算是我欠你的——原本在大街上慕霞和天佑已经代我向你赔罪,如今这条胳膊就算是偿清了所有。”
他看向太皇太妃的宫人们:“还不扶平姑娘起身?”再看向嫡母和生母:“母后、母妃,儿子无事。让母后和母妃担心受惊,是儿子的不是。”
平君哭得软倒在宫人身上,虽然被人扶起却根本不能站立:“我真得只是想帮王爷一把,让王爷能母子相聚,却没有想过法子不太合适,让郡主生出误会来要弃凤冠而去;如果不是我做错事让郡主生出误会,也断不会生出寻短见的念头来,更不会伤到王爷。”
“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跪下:“民女请娘娘降罪。”
太皇太妃哭得伏在椅子上,哪里能说得出话来?看也顾不得看平君一眼,只是不停的以手帕抹眼泪,偶尔开口也只是叫一声“王儿”。
“你——”太皇太后叹气:“虽然是无心之过,但你倒底还是铸成错事,让哀家我说你什么?”
说到这里怒目瞪向紫萱:“如今,你不闹了?是不是真得看到晋亲王有个三长两短,你才肯安安份份做人?”她居然放过平君怪到紫萱的头上。
紫萱还没有说话,平君那里已经起身:“是我的错,娘娘们不罚我,我也没有脸活下去原本只是好心想帮忙的,没有想到会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她对着紫萱福下去:“郡主,是民女的不对。”
她说完掩面就向柱子撞去,却被火舞的绳子缠住腰,狠狠的把她拉回掼到了地上。刚刚她猛得发难,火舞一来没有想到,二来也有所顾忌——在上唐的太皇太后面前动用兵器,很有些不妥当啊。
但是现在晋亲王伤成那个样子,这个女子还是不依不饶的胡闹,她原本不好的脾气再也按不住,什么上唐的太皇太后都抛到了脑后,长鞭出手就把平君给摔了一下狠的。
平君被摔得很痛很痛,又是没有防备之下不知道被什么绑住了腰,然后身子腾空而起,当然就会惊吓出声;然后叫到一半她就重重的摔在地上,背上的疼痛让她眼泪涌出来,自然在没有防备之下,也痛呼出了声。
她真得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在府中她可是家人捧在掌心里的宝,不要说是这样重重的被人摔在地上,就是身子一晃她的丫头也要被罚的,自小到大何曾破过油皮?
后背火辣辣疼痛之外,她感觉有些湿答答的,猜想八成是后背受伤出血了:想到她的后背自此之后可能会有疤痕,眼泪流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