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宫柱,她要如何向司马家交待,总不能把此事背到自己身上吧?看样子,萧家好像并不是很想认下这两个孩子呢。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霞的脚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向前急冲的身子就变成了向地面摔下去;虽然这个力道也不轻,但因为她在掩面嘛,倒不会伤到她的脸。
紫萱的眼睛霎间就睁大了,没有想到司马霞有这样的高招,在无人相救的时候、在眼看就要撞到柱子的时候——司马霞距柱子也就有一个成年女子身高的长短,此时跌在地上当真是跌得妙、跌得好。
到时候她伏在地上一哭,再爬起来一闹非要寻死觅活,长泰公主为自己的清静也要把她弄到萧家、或是送到钱府去:现在水慕霞住在钱府上;司马霞自然可以再继续她的认亲大计。
这个女子,当真是不简单。当着紫萱的面儿寻死觅活的妇人可不是一两个了,反正嘛这个时候的妇人也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她在此事上可谓是见多识广;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没有如司马霞这般准备了后手。
就算是寻死无人相救,她也有台阶下且下得很自然,很有面子,不会让自己陷入尴尬之中,更不会让人看她的笑话:她跌倒了嘛,踩倒裙子也是正常的事儿,哪个妇人没有踩到过自己的裙子呢?十天半个月总会有那么个不小心的时候,她不过就是在寻短见时不小心罢了。
司马霞已经踩实了裙子,身体已经改变方向,自然也就和那根柱子无缘份了;她的一只手很自然的张开,尖叫声也自然的响起,可是掩面的胳膊也不曾拿开。
紫萱感觉有点可惜,因为她想要看得是司马霞触柱啊;好吧,人家比较厉害,她遗憾之极的叹了一口气,在司马霞的尖叫声中相信没有人听到。
晋亲王也看到了司马霞的把戏,眼眨都没有眨,一步踏出脚尖轻挑,一片有着尖锐边角的碎片就飞了出去,正正好好的在司马霞被踩已经绷紧的裙子上划开:宫装的布料以华丽为主,自然不会有多结实。了
布匹撕裂的声音响起,司马霞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衣裙在这个时候坏掉了,可是身子却停不下来,而且裙子断裂后她的身体也不再是向下摔去,反而继续向前冲去;当然,因为踩裙子的原因,她的身子已经伏得很低了。
她看不到被踩住的衣裙角是如何分得家,因为受惊双手自然舞动想平衡身体,也想让身子不要那么痴的向前冲,但是她的胳膊挥舞的再急,身子还是冲向前面的柱子。
“呯”的一声响,她的头终于还是重重的撞在柱子上,接着又摔倒在地上:因为事出突然,那掩面的胳膊也因受惊拿开,挺俏的小鼻子现在就遭了殃。
也来不及哭喊其它,或是留下什么“遗言”类的再晕死过去,她痛得捧住鼻子眼泪是止也止不住:和眼泪一起下来的,还有血;她不知道她的鼻子会如何,只知道好痛好痛。
长泰公主看得愣住了,当下看向晋亲王很不解:你不救人为什么还要害人呢?怎么说她也是水慕霞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晋亲王淡淡的回了她一个眼神,却没有开口解释;长泰终究忍不住:“皇叔,你……”
“我要救人,不小心被茶盏碎片滑了一下,稳住身形之后司马大姑娘就得救了。”晋亲王开口了,看着长泰说得很认真:“算起来,我可是司马大姑娘的救命恩人。”
长泰听得连吸几口气,想说什么吧对方年纪再比她小也是她长辈,而且倒底都是皇家人,她也不好只顾着司马霞吧?反正人没有死就成——她从头到尾就没有看到自己皇叔身形不稳过,尤其是踢起那片碎瓷时他一只脚也站得比她这个两只脚的还要稳。
本着尊老爱幼,她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晋亲王的脾气向来古怪,今天应该心气最为不顺,她还是不要再让皇叔生气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