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來,我就把你姐姐的職位,和她在公司的所有股份都給你。怎麼樣?」
穆雪衣垂著眼思索片刻。點點頭,答應了。
這樣也好,她的身體確實需要緩和。對付穆國丞遠遠比對付穆如晴困難得多,她也需要布局和籌謀的時間。
穆國丞看她答應了,心也就放了下來。
穆雪衣是這件事裡的受害者,他始終都很怕她會一個不甘心捅到警察那裡去。如今把總經理的職位給了雪衣,她的利益就和穆氏緊緊捆在了一起,就不會再做對穆氏不利的事了。
他這個二女兒,懦弱膽小,最是聽話。把她扶植起來,她肯定會像一條小狗一樣乖乖趴在他腳邊,做不出什麼造次的事來。
況且,他其實也太不在乎誰來做這個繼承者。
他只希望自己活著的時候能掌控大局,安心地享受榮華富貴和女人擁簇。女兒,繼承人,這種存在,做好他一個掌權者的陪襯,就可以了。
病房門被打開,助手葛薇濃走進來,向穆國丞彎腰:「穆總。」
她見穆雪衣醒了,便也朝穆雪衣彎了腰:「二小姐。」
穆國丞說:「以後在家裡叫二小姐,出了家門,就叫小穆總。懂了麼?」
葛薇濃表情一滯,知道變天了。
她馬上又朝穆雪衣彎腰:「小穆總。」
「嗯,」穆國丞滿意地點頭,「從今以後,你就跟著二小姐辦事吧。她腿不方便,你就負責做那個給她推輪椅的人。二小姐馬上要去北方城市靜養,你也跟著去,剛好你也是個女人,方便照顧她的起居。」
葛薇濃低頭:「是,穆總。」
穆雪衣的目光在穆國丞和葛薇濃的身上轉了一圈,薄唇微抿。
這是對她不放心,要派個心腹盯著她麼?
不過,沒關係。
上有計策,下有對策。
晚一點的時候,穆國丞走了。
因為要收拾穆雪衣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葛薇濃也暫且離開了她,回到穆家別墅去整理遠行的行裝。
穆雪衣的兩隻手都不方便,一邊是骨折,一邊是剛接上的斷指。什麼都不能自理,只能由護工照料。
她上一次廁所,要上一個小時。
褲子都不能自己去解。
吃一頓飯,要吃五十分鐘。
下巴沾了湯水,滴到了衣服上,也沒法自己去擦。
她本來還在想,手機沒有帶出來,要怎麼樣才能隱秘地聯繫上阿月。可是,如今她又覺得,阿月這時候不來看她也好。
她這個殘廢的樣子,實在是……
不太好看。
可就在她靠在病床頭,思考著怎麼才能讓自己在下一次的見面里看起來不這麼狼狽時,病房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
周枕月握著門把手,帽子,口罩,什麼都沒有戴。
她就這麼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地打開門,走了進來。
「阿月?」穆雪衣馬上坐了起來,下意識向她身後看。
「不用擔心,我給你爸使了點小絆子,他今晚沒有時間過來了。」周枕月走到病床邊,拉過一根板凳坐下,「周圍我也仔細查過,沒有他的人。」
穆雪衣這才放鬆下來,輕輕呼出一口氣。
「那就好。」
周枕月看起來有些憔悴。穆雪衣昏迷的這幾天,她過得也不怎麼舒坦。
她心裡牽掛著穆雪衣的病情,還要分散注意力觀察穆國丞的動態,以及穆如晴的後續去向,同時分派人手調查那天那些不知來頭的混混。刨根挖底,才能斷絕後患。
與此同時,她也要管理周氏那麼大一個公司。
好像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