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必须是可以信赖的人,也必须帮得到我。”
“我不行吗?月,为什么不是我?”
“只是名义上的丈夫而已,我想你明白。”我终于抬起头,少康的眼睛那样清澈,然而我却在做伤害这个人的事。我的手慢慢握紧,“不选择你,就是因为你爱我。扪心自问吧,你是不会对我毫无所求的,而我,却不会再爱任何人了。除了女王,我什么都不是。”
“你这个懦夫!”少康的手掌,第二次击上我的脸颊,是狠的,毫不留情。“你为什么不敢爱我,怕我会伤害你吗?我不是那个人,我不会那么绝情,也不允许你这么绝情。”
我的手按在脸上,热辣辣地疼,怕被伤害吗?不,不,少康,我害怕的,是你被伤害。但,这一点你永远也不必知道。
我仰起的脸上想必是有着绝对的冷然的,“你凭什么不允许我?爱吗?我不需要。命令吗?我不接受。少康,以后不要再打我了,我已经是女王,没有人有权利打一个女王,指责一个女王,命令一个女王,即使是你。”
少康的眼神突然变了,寒都的冰雪在他眸中重生。
“我明白了。”他这样说着,转身而去。
我的手还按在颊上,眼前少康的背影,与他曾经的笑脸,无赖的举止重合了。我也害怕这样的伤害会让少康闭起心门,但,以后的事必须他自己来做,以后的路必须他自己来走。
我朝另一扇门走去,门扉的背后,是夜幕下的中庭。
※ ※ ※
桂花已将落尽了。站在树下,把手掌狠狠地按在粗糙的树皮上,一直按到手心破了,流出血来,狠狠的一拳砸下去。
新一轮馨香盛放,树上却传来一个喷嚏,我吓一跳。树上居然有人。
仰头。
月色尚好,然,桂树枝叶繁茂,看不清里面藏着谁。恍然,有种时间倒流的错觉。
“要哭的话哭出来,为什么折腾这棵老树。”平静的声音有超出年岁的冷然,但,我还是能听出他的关怀,冷漠下的温暖。
“谁说我要哭的?”仰着首说话,好累,而且,好怕少康再回头,怕再见他,我会忍不住把一切都说出来。心一横,也不管穿着多么不适宜爬树的裙子,就攀上树去。
“你没有看到么?新来的报告,说你的旧情人要另结新欢了。”寒促躺在横枝上,双手枕头,不看不管艰难地怕树的我。
“另结新欢?”我露出一丝苦笑,事实上,这笔糊涂帐该怎样算,对莉迪雅而言,她只是得回了多年前对别人移情的恋人吧。
“你想摔死么?”寒促捉住险些掉下去的我,“你死了那个男人只会高兴除去了个敌人,他可不会以为你是殉情。”
“怎么可能?滑倒而已。”我怎样也不会承认寒促的话在我心上刺了一下。
在寒促的身旁坐下,看他碧眸在星光下闪闪发光,心底涌起温柔而复杂的情感。
“你向羿提出结婚?”
“是。”他居然也知道了。
“嫁给羿,是对众星之主婚事的反弹,还是隔绝别人爱你的心呢?”
“你想知道么?”何时寒促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个人会很难过的。”
“不要紧,总会过去的,如果让他如愿,以后才是真正的难过呢。”
“也许并不是这样啊。”
“你几时也开始关心起那个人来?”
“那你呢?你关心他么?”
我毫不回避他探究的目光,“关心,那是另一回事。”
“你不知道怎样去爱人了么?”
我敛起裙摆,天真的凉了,寒风顺着裙角,一点点渗到我的肌肤里面,连心都是凉的。